“是因为威风么?”
陈之玉开了句玩笑。
“不,是因为您是真正为了百姓们做事的贵人!”
小瞿却回答的十分严肃。
陈之玉一愣,不禁看向自己手中那柄油纸伞。
油纸伞的伞面光滑而又厚实,伞柄笔直而又粗壮,显然做伞的人没少花心思在这上面。
陈之玉呆了一下,没有说话。
外面传来小瞿滔滔不绝的声音:“我见过许多贵人,他们嘴上把百姓们放在心上,但心里想的还是自己的官位,他们只会将底下的百姓当作草芥,只有殿下您愿意将百姓们当作一个人来看。”
说着,小瞿情不自禁的看向帘子:“殿下,我以后一定要做像您这样的人!”
说完,小瞿掩饰般的高声喊了一声:“驾!”
马车的速度不经意的加快了几分。
但马车内陈之玉的声音却没有响起。
陈之玉盯着手中的油纸伞,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轻声说道:“还是不要学我了,在我的眼里,所谓的贵人和平民没有区别。只是因为我不在乎而已,真是讽刺,这样的我却成了别人眼中最在乎百姓的贵人……”
但他却珍而重之的将油纸伞放在了座椅旁。
就在这时,马车却又缓缓的停下。
陈之玉一愣,高声问道:“小瞿,怎么回事?”
“殿下,您最好出来看看。”
小瞿的回应莫名的令陈之玉熟悉。
陈之玉无奈的掀起帘子,又走出马车,口中还不断嘀咕着:“不会是又有人来送土特产的吧?”
但话还没说完,陈之玉就看到,前方的亭子处,拴了两匹白马,而亭子中,身着布衣的中书令正含笑向陈之玉望来,他的身后,则是一名身强力壮的家仆,家仆手捧一个木制托盘,托盘上则是一个白玉酒壶和两个白玉酒盅。
“哟,师兄,您这身子骨,跑那么远,不容易吧?”
陈之玉没大没小的嬉笑道。
浑然没有顾及眼前这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同时也是自己的师兄。
“你这小子这张嘴啊!”
中书令笑道:“快滚过来,难得老夫给你送行,你就这么调笑老夫?”
陈之玉走到中书令身边:“哪能呢?我对师兄您可是像是对老师那么恭敬!”
“我前几天好像还听老师念叨,说你小子弄坏了他一颗白玉子,然后他找你赔,你一直在躲着他来着……”
中书令满脸古怪之色。
“那是意外……”陈之玉有些尴尬,他急忙岔开话题,拿起白玉酒盅,毫不犹豫的一口饮下:“多谢师兄来送我,咱们师兄弟,不说多的,都在酒里了!”
“你小子确实应该谢谢我!”中书令也端起酒杯:“你知道你在城门口闹了多大的动静么!”
“这不怪我啊……”陈之玉一脸无辜:“是他们自己要来的。”
“不要把全天下人都当作傻子。”中书令点了点陈之玉:“里面确实没有你的手脚,但如此大的规模,怎么可能不是有人推波助澜的结果?”
“师兄的意思是?”
陈之玉闻言也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