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没有看到,是谁把他们送回来的?”她青黛色的烟眉微蹙,柔声询问。
虽是已近四十岁,但杨玫年轻时就清纯秀丽,如今也是风姿婉约的佳人一个。
扫街女工人搓了搓手上粗糙的皮肤,看到杨玫脸上遮掩不住的紧张忧愁,心里也跟着急了起来。
她结结巴巴的说着拗口的普通话,苦苦思索着,“没…没看到哇,天还没大亮,我就顾着打扫,走到眼前了才发现他们,谁送回来的,我是真不知道哇…”
她一面想要安慰这个温柔好看的女人,一面又怕担上责任,清扫别墅区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她都干了六七年了,要是被辞了可怎么是好。
“好,我明白了,”杨玫伸出手指揉了揉额头,眼底是淡淡的不耐,却被掩饰的极好,“刚才吓着你了,实在抱歉。”
那温柔真挚的语气,直把女工人说得热泪盈眶,感动的不知怎么是好,只能连连摆手说着不打紧。
杨玫嘴角浅浅勾起了一抹笑意,犹如荷莲初绽,并不惊艳,却带着浓密绵长的韵味,“我家先生已经平安,今天多谢你了,进来坐坐吧。”
“不敢不敢,我们有规定的,可不敢进,”女工人忙摇头,许是看到了杨玫衣衫单薄,又嘱咐了句,“我得走啦,你快进屋去吧。”
杨玫再次道谢,转过头去,眼底却是一片心惊。
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明明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狼狈的被人丢在街上?
杨玫心里都要崩溃了,可是面上还是没有流露出一分一毫,她早已习惯了用这张脸来获取利益,自然不会容忍自己展露出美好之外的神情。
带着满心的愤懑,她脚步急促的走进别墅,唐振国窝在沙发上面色青灰,杨玫淡漠的瞥了他一眼,迅速收回视线,转头把目光落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握着儿子冰凉的手,杨玫拿过毯子给他盖上,目光里却并没有多少暖意。
“阿洲,我冒险生你,损失实在太大,若不是你爸爸,我们母子现在的处境该有多难,你可一定要强大起来,不然,我和你爸爸,可是会失望的。”
唐振国是颗大树呀,背靠着白家家大业大,手上甚至还有阿文求而不得的那张请帖,杨玫相信自己没有选错人。
但是这样的权贵,又怎么会有人能够刻意针对,他们身上虽然有酒气,但是刚才的情况可不想是单纯喝多了能做出来的。
唐振国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阿洲年纪还小,也不会有人灌酒,既然都能走到家门口,也没道理会这么不知人事的躺在地上。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今天赴宴的目的…到底有没有达到?
她就这么在正厅呆坐着,好半晌才施恩一般的扯了毯子给唐振国盖上,那父子两歇在二楼,直到五六个小时之后才有动静。
此时天已大亮,唐毅洲醒来的时候头痛至极,就像是宿醉过后的后遗症,脑袋里发懵,胃里也灼烧的厉害。
一睁开眼睛,杨玫准备一杯温热的蜂蜜水送到他的嘴边,担忧的道,“阿洲,你醒了?昨晚你和你爸爸出了什么事,怎么都倒在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