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不是青龙门的人,这场合,她不能出席。”韩千叶说道。
韩枫听后,很是失望,如果今天死在这儿,岂不是连母亲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
韩千叶看到韩枫,冲韩千山点了点头,后者让韩枫走上木台,站到韩千叶身边。
韩千叶双手抱拳,朗声说道:“祖师爷在上,青龙门第三十七代门主韩千叶秉承祖训,今日为韩枫举办龙门试炼,愿祖师爷保佑韩枫,通过试炼,成为龙使!”
韩千叶说完,从门下弟子手中接过香烛,闭目虔心,鞠了三躬,而后将香烛插在香炉里。礼毕,韩千叶说道:“枫儿,规矩,你二爷爷都跟你说了吧。”
韩枫点点头,正待说话,却发现台下父亲的眼眶早已噙满泪水。是要到分别的时候了吗,韩枫毕竟年少,生离死别未曾经历过,自然不知道个中滋味。他这一去,在众人眼中十死无生,倘若能活着回来便数奇迹。
韩立兴心疼、内疚、不舍的情绪纠结在一起,当年他目睹大哥、二哥身死,又爱上了夏兰,不愿为所谓的‘龙门’而枉死,于是和妻子私奔。韩千叶大怒,但因为夏兰腹中怀有孩子,是韩家唯一骨血,破例不予追究。但青龙门门规岂可一破再破,所以在韩枫二十岁这年,韩千叶下令,派出龙虎堂将韩立兴一家三口带回青龙门。韩立兴本想保护儿子,独自向父亲请罪,却没想到韩枫到最后还是被卷了进来。
韩立兴此刻悔不当初,如果他当年没有逃避,该多好......
韩枫跳下台子,笑着来到父亲面前,说道:“爸爸,照顾好我妈,那个什么龙门,我一定能闯过去。”
韩立兴闻言,泪流满面,欲言又止。
韩枫笑着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转身回到台上,向韩千叶鞠了个躬,说道:“爷爷,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好,好,好!”韩千叶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谁也没有发现他隐藏在袍子下面的手不住地颤抖,他说道:“不愧是我韩家的好男儿!跟我来!”
龙门,是青龙门禁地,除非当代门主及参加试炼的青龙门子弟,其他人决不允许靠近半步。韩枫跟着韩千叶走出几步,忍不住转过头,看到韩千山和韩立兴立在原地,心中一痛,也许自己这一次真的回不来了吧。他猛地张开双臂,冲着韩千山和韩立兴吼道:“爸爸,二爷爷,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说完,韩枫头也不回地跟着韩千叶走了。
科尔沁大草原上极少有高耸的山峰,而龙门就恰恰处在一个高达百米的山峰的半山腰上。山峰上长满了林木、灌木,韩千叶带着韩枫在林子里恣意穿行,每每遇到阻碍,韩千叶右手轻轻一挥,树枝、枯木便纷落在地,如同被无形的刀剑砍断一般。
“到了。”韩千叶终于停了下来,指着前方不远处一个被林木挡住,隐约可见的山洞说道。
“你进去之后,一直往前走,就会看到黑武士。接下来的事情,老二应该都告诉你了。”韩千叶沉默了半晌,轻声说道:“枫儿,希望你不要怪爷爷。”
韩枫没有说话,只是给了韩千叶一个拥抱,说道:“我很开心,我也有爷爷了。”
说完,韩枫径直朝山洞走去,他的步伐坚定有力,因为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