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山人自有妙计。
比起这个,难道你就不想见喻时宴最后一面吗?
从塞北到中原起码要十几日的路程,再不启程就来不及了。”纳兰珏定定看着她说道。
喻时宴这个名字整整三年都没有在清桦殿出现过,然而今天纳兰珏却主动在她面前提起。
这么一来,尘封许久的记忆似乎又鲜活了些。
回忆起分别前的一幕,元姒吟心里颇乱,可又说不出来其中的五味杂陈,只得咬牙点头答应。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不管怎么样,当年没能说出口的话,这次……一定要说。
冬茹远远地看着元姒吟坐上马车,有些担心的看向纳兰珏问道:“王上,郡主这一走要多久才能回来?”
纳兰珏没说话,只是等车夫拽着笼头,驱使高头大马拉动马车缓缓开始走动的时候,他才轻轻叹息一声,似乎是在同自己说话:“不会回来了。”
冬茹一惊:“不是说……”
不待她说完,元姒吟便从车厢里探出头,招手高声喊了一句:“纳兰珏!谢谢你——”
纳兰珏没想到最后时分她居然还能叫一次他的名字,登时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缓慢地转过身来跟着挥手。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见。
他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
囚困在金丝笼里三年,你终于要自由了。
元姒吟的声音随着马车车身逐渐远去,隐没在无边的雪色中,鹅毛大雪覆盖了马车留下的车辙印,只有林间惊鸟扑腾着翅膀飞离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