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封请柬是那位特地送来气主子的。
钟衡试探性地捡起请柬一看,三日后大婚明晃晃地跳入眼帘,也难怪主子发怒。
“您打算如何?”
喻时晏撑着头,修长指尖抵住眉心揉了揉,“你们先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白荼同钟衡两人对视一眼没再多说,掩上门出去了。
直到眉心揉得发疼,他才起身走到书架前按下机关,随后“喀嚓”一声便跳出一个暗格,里头满满当当摆着的都是她的物件。
拿去抵给万俟尧的荷包,为了让他保守秘密结果被稀里糊涂骗来的定情信物,还有她作为生辰礼准备的两颗红豆。
哪怕只是看一眼,便能勾起许多有关小山雀的记忆,原来她陪伴过自己的日子比离别的时候长得多,可现在为什么却觉得反过来了。
喻时晏将红豆放回去,又重新按下机关,待机关齿轴停止转动,屋内静悄悄的,只有雨声淅沥打在耳内。
她现在在做什么?
按照钟衡汇报的每日一碗药,她应该得吃好几颗蜜饯压苦味罢。
塞北……此刻也正下着雨吗?
……
“郡主,这是宫里绣娘送来的吉服,您快试试合不合身?”
冬茹捧着上刻铃兰花的雕玉托盘跑进来,呈着一套沉甸甸凤冠霞帔给她看,跟在她后头的两列婢女也鱼贯而入,尽是些琳琅玉石,珠宝点翠。
元姒吟裹着暖和的狐裘靠在美人榻上,肌肤在雪白围脖的衬托下越发白得接近透明,唯有眼角蕴着一抹淡淡的红,美得人心跳都下意识漏了两拍。
她手中捧着一册话本,纤细白皙的指尖缓缓拂过一页,除却极度畏寒之外没有半点病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