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徳站直了身子,余光扫了一眼被打得奄奄一息还不忘挣扎着唤皇后的喻元朝,不自觉嗤了一声,“娘娘日后对殿下还是多加管束,若总是如此,身子也吃不消。”
这次是打板子,下次就不知道会不会掉脑袋了。
龙之逆鳞本就不可触,这位还想上去揪一把,不典型的没脑子么。
皇后终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不自觉收紧,直掐得慧心倒吸一口凉气,“娘娘,还是先去请太医吧,这回陛下是发了狠了,总不能让殿下身子落下什么病根。”
她回过神点点头,只是心里仍旧惦记着皇位的事。
虽然这次朝儿胡闹确实过分了些,可陛下的做法也实在叫人寒心。
说到底这皇位本就该是朝儿的,若非楚婉当年做的好事败露,陛下也不会想这么一出。
李远徳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她寻思什么,索性打了个千便回去复命了,偌大的寝殿只剩下皇帝一个人,眼神空洞地盯着墙上的画卷看。
那画卷上的美人巧笑嫣然,身着细软绫罗躺在贵妃榻上,头上簪着玲珑剔透的红豆簪子,手中团扇掩面,袖口随动作滑落间还露出一截美玉般的皓腕。
这是又在睹画思人了。
李远徳内心暗自喟叹一声,随后轻手轻脚地走到皇帝面前,生怕扰了他的清净:“御膳房那头送了参汤来,陛下可要用一碗?”
“放着吧,朕没心思喝。”
喻昊沉重地叹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你将这画取下来,送到沐王府。”
李远徳的神情像是遭雷劈过一样错愕:“这画……您不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