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两人都留在门外,自己推门进去,正好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拂尘一甩对她道了句安。
元姒吟瞧见熟面孔倒也不意外,“姑母让你来的?”
小全子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太后老人家不放心别人,便替奴才找了个由头出宫,还说这封信一定要亲自交到姑娘手里,待姑娘给个准信,奴才再将话带回去。”
元姒吟接过那薄薄的信封,分明那样轻,手腕承转间却仿佛有千斤重。
想来这里面已经交代了喻时晏反常的原因,只希望不会如她猜测的那样。
她深呼吸一口气,待平静下来才抖开信封,一行行读了下去。
明明只有两页纸,她却看了很久,再抬起头便如临云端,有种不大真切的浑噩感。
当年的事竟然真有姑母的手笔。
元姒吟走到蜡烛前将纸页用火舌引了,拎着丢进琉璃盅里头复而盖上匣子,待它烧了个干净,这才转身看向小全子:“你回去告诉姑母,就说我有分寸。”
小全子没有迟疑,当即应声离开。
难怪喻时晏怀疑自己一直都是在骗他。
元姒吟支着身子坐下来,仰头静静放空自己,纤长的睫毛跟着微微颤动,在鼻梁上扫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姑母让她不要插手此事,还说当年种下的因如今结了果,理应由种因的人承担。
归根结底,姑母这是怕自己被连累,可到了这份上,还有谁能全身而退呢。
不知出了多久的神,她自顾自叹口气,起身刚打算回屋,这才发现紫鸢同红袖一直在屋外等她,面上尽是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