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姒吟干笑两声,打了个马虎眼:“没有没有,伤口没再裂开,估计是刚刚不小心扯到了,小心点就行。”
喻时宴了然地点头,声音低低地开口道:“我还是出去吧,今夜本就是添了麻烦,便不打扰你歇息了。”
不知道为什么,瞧他这般低声下气的模样,元姒吟突然有种负罪感。
“算了,旁的寝殿都是闲置的,连床被褥都没有。
况且紫鸳跟翡翠尚且是我跟姑母的心腹,难保他人撞见了不会出什么变故,你就暂且歇在我这儿吧。
我将就一晚就行,你到榻上睡去,明日还要早起应付那些麻烦事呢。”
“你怎么知道是明日,不是今晚?”
尽管知道答案,但喻时宴还是忍不住逗逗她。
哪怕只是听她多说两句话,自己心里都一片柔软。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他有多不堪,小山雀总是以这幅不自知的模样一点点化开他心里的坚冰。
所以他甘愿成为鸟笼,等着小山雀跌跌撞撞地飞进来,然后栽在他身上。
就算她不愿意栽,到时候他把笼子一锁,不栽也得栽。
元姒吟身子一弓趴在桌上,用胳膊垫着脑袋,半阖着眼面朝向他,又不紧不慢打了个呵欠:“那些人刚走,就算真搜到长柏殿发现你人不在,终究已经过了宵禁,任谁也出不去宫门。
况且深更半夜的,再兴师动众来一回,万一没找到你人,那就是吃罪姑母,那群人再蠢也都是人精,自然不会呆呆往枪口上撞。
所以与其今晚来,还不如明早禀报圣上,来得更顺理成章些。”
喻时宴瞧着她困顿的模样,知道自己刚才确实叫她又是心惊又是费神的,当即也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吹了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