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钱张氏不对付。听说钱张氏当年,是看好他家男人来着。后来不知怎的,他家男人托了人到山下求了她,没应下钱张氏的亲事。
如今两家隔墙而居。那钱张氏每每总喜欢往春生家门前泼脏水,嘴里说着些不咸不淡的话,总让人隔应。
有次,那钱张氏甚至还冲春生撒娇来着。别提多恶心人了。
“我们家的麦子没晒干,又背来晒不成啊。你这无知妇人,怎么乱说话呢。”钱木梗着脖子道。
钱木知道,他们今天这种当众赖人的做法,有些强硬,也很不地道。但他们也没法子呀。
钱串串这个小妮子,自己搞不定程道闵,又死赖着要嫁给他。
他们身为父母的,不说有多爱闺女,但却觉得程道闵这个女婿很不错。于是就想着帮帮闺女。
程道闵这么能干,闺女又是嫁到了家门口,这么好的事情,钱木夫妇怎么能放过呢。
等以后钱串串进了程家的门,掌管了程道闵挣得银子,可不就能好好的帮补娘家了嘛。
这么打算着,钱木夫妇才会任由钱串串整日里往程道闵跟前凑。就是村里老人劝着让他们管管,他们也都没管。
前几日听了程家跟莫家要结亲的话,钱木夫妇就着急了。这煮熟的女婿要飞,他们怎么能答应呢。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事情。
唯一的意外是,程道闵并未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好拿捏。莫小力也没有当场翻脸,给程道闵难堪。
但这些意外都无关痛痒。他们只要可劲儿的把程道闵跟钱串串送作堆就好。
钱串串这一会也缓了过来了,嘴上的麻顿过去,刺痛的感觉袭来,就有些委屈的哭了起来。
“稻米(闵),你能胡(不)能送瓦(我)去看大胡(夫)啊,瓦(我)身上哪儿哪儿都疼。”钱串串哭唧唧的冲程道闵叫道。
莫小力看着只露出双眼的钱串串,突然很想开口道:“想看大夫就让你家兄弟爹妈带你去啊,叫我道闵哥干嘛。道闵就是想送谁去瞧大夫,那也只能是我。”
不过,莫小力还是很冷静的掐了话头,转头盯着程道闵,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程道闵现在急于摆脱钱串串,哪里会去理会她。更何况,程道闵觉得钱串串太难缠了,哭得令人心烦。
“钱叔,我家马车借给你们啦,你赶紧带串串姐去瞧大夫吧。对了,去牵马车的时候,顺便拿走那套衣裳。我只穿我娘做的衣裳。”程道闵掂了掂手上的小院道。
这东西份量不轻,他抱了这么一会,还真是累了。
莫小力盯着程道闵坦荡的眼神,听着他不容置疑的语气,心情瞬间飞扬了起来。
那感觉,仿佛就像那一汪春水,被春风轻轻推动,有些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