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案子里一直神隐的人物突然出现,乐伊脑海中灵光一闪,又有警察敲门进来,和邢警官耳语两句,乐伊迎来邢警官欲言又止的眼神。
“什么事?”
“吴菊芳要见你。”
“见我?”
见她干嘛?不会是要道歉吧?
“你要是不愿意,我让人回绝。”
这茶里茶气得不就是想要她答应吗?
“见一见呗。”乐伊还真的没在意这种事儿,这个谜题已经到了要揭晓的时候,她不介意助推上一把,让答案和谜底更快揭晓。
经过一夜的审讯,吴菊芳双眼青黑凹陷,满是疲惫和血丝,原本就苍老凋敝的容貌越发萎靡,看起来和乐伊当真是千差万别,说她们是母女,都没人信呢。
“蓝香呢?”她抬起头,嗓音嘶哑,问陪审的女警,眼神不由自主得被乐伊吸引,隐约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
直到乐伊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她才从那张五官里找到一丝丝蛛丝马迹,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你,你是香儿?”吴菊芳举起手,凭空描摹着他的五官,虚虚地笑了一下,“你变得好大。我都认不出来了。”
乐伊语调平淡:“我是乐伊。”
“你现在过的,还挺好吧?我听说了,你现在可厉害了。你小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以后一定了不得……”
吴菊芳絮絮得念叨着蓝香的小时候的事,试图从那些她自己都前后矛盾的话语里找到她从小就“必成大器”的证据,并从中历数她对蓝香的温情和关怀,证明她们的“母女情分”。
如果换一个场景,这也许会是一副很温馨的画面。
乐伊单手托腮打量着她,不打断,也不接茬。
如果这是一出戏剧,那乐伊一定是一个完美的观众。
只是其中,偶尔会夹杂着一些对自己行为的便捷,并把所有的锅都甩在蓝立民头上。
“我知道你怨我,那我也是没办法啊,当初的事情都是你爸决定的,我有什么办法?我不答应,他就打我,往死里打……”
死人真好啊,被说了什么都不会回嘴。
要唱独角戏,需要的水平功底太高,吴菊芳不具备,演到最后终于难以为继。
再看乐伊,貌似投入的倾听,从头到尾却连嘴角的笑容弧度都没有变过半分。
“香儿,我错了,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难以为继的言辞用道歉结尾,图穷匕见,“香儿,这些警察,这些警察把我当成杀人凶手了!你让他们走!让他们走!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以后会对你好,妈还要看你嫁人,给你带孩子呢。”
“放不放你得检察院说了算,我可没有这个权力。”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就问你,你救不救我?”
乐伊笑了,吐出两个字:“不救。”
能救我也不救。
蓝叶蒙冤,她会从京城连夜赶来,但如果蒙冤的是吴菊芳,乐伊不会多看一眼!
所有的温情伪装都像是被砸中的镜子,稀里哗啦碎了个干净。
和我说从前?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有几分像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