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
赵凡回头看了眼门口,眼中闪过一丝迟疑,所谓小红,便是这勾栏头牌,绰号三阴采阳,可见其房中术造诣,手撑着窗板就翻。
“公子。”浓妆艳抹的老鸨推门而入,望着空荡荡的雅间,脸上的笑容为之凝固,“人呢!钱还没付呢。”
她赶忙跑到窗边看街面,只有一名赤身的男子躺在雨水中。人准备妥当,小白马神色倨傲,灰马跟黄鬃马低垂着头,一副精神不振的姿态。
小玉今天罕见的没有骑马,而是骑赵凡。
昨晚马哥发神经,打完纸马后回到马厩疯狂了一夜,它难得看了遍马片。
“驾。”
赵凡一抽马屁股,小白马嘶鸣一声迈开蹄子蹿出,风一般冲出三羊渡口。
想起目睹的一幕,越想越气,抽的小白马连连跳脚,委屈不已。
跑了一个多时辰,他们才停下歇息。
人不累,马累。
“这种货色你也上?”赵凡一手拿着马鞭,看着卷缩在树下的小白马,“亏你还是北岳草原照夜马的后代,你对得起体内的血脉吗?”
上马就算了,好歹腿长。
可骡子驴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坐骑品味如此驳杂,匹配不上高雅的身份。
“嘶。”
小白马委屈的嘶鸣一声,贴着树根,马屁股都缩进灌木丛里。
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完纸马后回来就觉得欲火焚身,完全睡不着觉。
赵凡见它委屈的模样,终究是花重金买来的,不忍心再打,开了星光眼纹,“骡子跟驴你也看得上?”
“主人,欲火焚身,体内有火在烧。”
听着耳边的话语,他想着莫非是纸马的后遗症,可惜刚刚跑得快,都来不及跟行家告别。
小五跟胡蝶躲在一边,安抚着灰马跟黄鬃马,牠俩受罪不轻,只是学会了反抗,没让小白马得意太久。
“下不为例,以后再感觉有火在烧,就出去跑,发泄完位置。”
小白马委屈不已,点点头,只要主人不继续打它就好。
赵凡肚子饿的狠,又训了一顿马,坐在树根下吃着烧鸡,有点后悔,应该跟灵证道长告个别。
“少侠,少侠。”
空中传来呼唤声,他抬头一看,大葫芦周身缭绕云雾从天而降,灵证露出笑容,“少侠怎地不辞而别,贫道捎你一段。”
“忽有急事,不得不辞而别,还望道长见谅。”
“哈哈,看来咱们同路。”
赵凡一愣,上下打量灵证道长,劲装短衫,面正,背着桃木杖,的确有正道高人风范,主要是一字眉加分不少。
给人第一的印象就是这是好人。
“高,实在是高。”
他忍不住比出大拇指,伪装成正道高人去无缺盛会,然后再将脱颖而出的少年才俊一网打尽,不愿合作的直接砍了喂狗。
幸好,他们是正道中人,又幸好,提前认识了这么一位大佬。
“少侠好悟性。”灵证比出个大拇指,笑的皱纹都出来了,“贫道正要去无缺盛会。”
悟性颇高,若是品行尚可,可收录门墙中,继承衣钵。
暗示有走后门的可能。
说起这个,赵凡可就精神了,有后门不走纯傻叉。
能坐车绝不走路,能飞就绝不坐车,傻子才用两条腿去丈量大地。
“同去,同去。”
他喜上眉梢,锁龙玉佩的效果就是绝,刚准备去接触仙门,天上就掉下个仙人,“道长,你帮我看看这马。”
胡蝶眼中异彩连连,有意无意扫过正检查小白马的灵证。
暗道魔头果然有仙门方面的关系,师傅保佑,我终于遇到仙人了。
小五在大葫芦旁边转来转去,好奇的想抓住缭绕的云雾,特意趴在地上看了看,“离地九寸,飞的。”
“乖乖。”
灵证拍了拍小白马脑袋,捏出张灵符化为光点洒进它体内,“体内血脉觉醒,少侠好福气,得此坐骑,可免山高路远之苦。”
“请道长解惑。”
“照夜马本就北岳妖兽,此马血脉返祖,多加培养,日行万里不在话下。”
赵凡一副果然如此,出了新手村,锁龙玉佩的效果全面爆发。
“马虽好,却不及法术,少侠不妨乘坐葫芦,一念可至飞衡山。”
胡蝶跟小五满眼期待看着公子,飞诶,好期待。
小五从食肆走出,看了看屋檐上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找了一卷破席子卷在黄二郎身上,拖回摊位中转身离去。
赵凡追至镇外,见那骷髅半边身体陷在泥坑里动弹不得,旁边一名劲装中年人手持桃木杖,嘴里念着晦涩词汇,“起。”
只见他双手一指,挣扎的骷髅脑袋上黄光一闪,随后爆裂开,化为碎骨,一缕青烟飘起,凝聚成骷髅头。
灵证见此,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铜钱,黄光一闪从眼前划过,他赶忙后跳避开。
“砰。”
阳刚霹雳蛋炸开,黄的白的落的到处都是,虬结的青烟化为白雾弥散在空中。
“何方道友?”灵证低头看了眼被雨水冲刷的蛋黄蛋白,杵着桃木杖看向信步而来的赵凡。
来人不及弱冠,面白目明,周身环绕一股清气,眼中闪过一抹光亮,看的更真切。
少年脑后隐隐有虚光环绕,吓的灵证赶忙关闭法眼,不敢再窥探。
心中暗道,这是那家的高徒?
“贫道灵证,道友法号?”
赵凡看着劲装中年人,衣着讲究,拳脚功夫不错,心中有种极度危险的信号,手持桃木杖,劲装左右排列一行小钱。
仔细看,都是祭祀所用的好钱。
“灵证道长好。”
他打了个招呼,指着泥坑上的碎骨,“我等这妖鬼前来已有数日,不曾有缘无分,被道长消灭,三羊福分。”
伸手不打笑脸人。
灵证自觉抢了别人盯上的妖鬼,有些不好意思,“正邪对立,实乃宗门祖训,不得违背,还望道友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