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他残暴冷血,可那些年,在她的言周教下,他也有所收敛,真个惹他不痛快了,也就几板子的事,而现在她在宫中,也常常被他责罚,即使昨日他要将自己丢去喂猛虎,也的的确确是以为自己害了淑妃的缘故,而这小太监,其实也没做错什么,他竟就这么要了别人的命,连个改过的机会都没有,那小太监,何其无辜可怜。
梁樨也说不清自己是怕,还是失望,又或者是无声的谴责,只是太过沉浸于自己的情绪,也没注意自己的目光实在太过直接,姜明昊那般警觉的人,立时转过头来,那眼神凶狠的几乎要吃人。
梁樨陡然一惊,怕的和那被拖下去的小太监一样,惊恐地跪下,“奴婢该死!”
只是将两个小太监杖毙而已,哪能宣泄姜明昊心中愤恨,而此刻,那始作俑者还在看戏,更让他心头怒火熊熊燃烧,若不酣畅淋漓的发泄一番,好似就能被这怒火给炸的粉身碎骨一般。
“你是该死!最该死的就是你!”姜明昊携着怒火走过去,一把抓着梁樨的肩膀把她提起来悬空,迫使她与自己直视,用着最阴狠的语气,说着最狠毒的话,可这样,都还不够,掐着梁樨肩膀的手力道之大,仿似要卸掉她的胳膊。
梁樨疼的直抽气,可面对这样没有人性的暴君,她连皱下眉头都不敢。
他说她该死,他一直觉得她该死,其实连她自己也这么觉得,若不是她,梁家哪会遭这样的罪?
可他说过,她若敢死,他就灭了梁家满门,她还能如何做?她甚至都不敢明言是他不让她死,只能顺着他说,“如果奴婢的死能让陛下痛快些,奴婢愿意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