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樨醒来后就被挪回了耳房,一直是春雨在照顾她,所以最近都是冬雪和夏晴当值,哪怕她们心里头有微词,想起那天陛下为梁樨大发雷霆连德妃都差点丢了命,李德海也因为冬雪跟昭阳殿传信而狠狠责罚了她,哪怕心里头再不爽也只能忍着,只是看梁樨的眼神多少有些微妙。
谁知道她在陛下寝殿里和陛下都做了什么,还怀王妃呢,还贞烈贤孝呢,呵呵呵……
这日,梁樨刚喝了药,春雨在收拾碗筷,与她闲话家常,“姐姐,听说德妃娘娘的母亲今天进宫了,给太后请了安后就去昭阳殿看望德妃娘娘了,姐姐,你说刘夫人会不会跟太后告状,太后会不会怪罪……”
春雨瞅了眼面色平静的梁樨,收了声,自我安慰地笑了笑,“应该没事的,反正有陛下护着。”
她口里的太后,便是指姜明昊的生母,孝慈太后。
梁樨放下药碗,她倒不担心太后怪罪,反正都是她一力承当,她一点也不畏惧,就怕大将军觉得女儿受了委屈,联合诸位大臣要姜明昊严惩梁家,届时连母亲和大嫂都护不住。
她轻轻一叹,都怪她大意,当时只想着自己受些磋磨能让姜明昊泄愤,却怎么也想不到姜明昊会责罚德妃,却是惹怒了刘家。
若是向德妃赔礼道歉能让刘家消气,那也是幸事。
被梁樨认为应该很生气的刘夫人此刻在昭阳殿中,细声细语地劝她女儿。
“娘娘,你也别气了,养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刘夫人坐在床榻边上,语气轻柔地说话,“等你养好了身子,就去乾阳殿给梁姑娘道个歉。”
“你说什么?让我去给那个贱仁道歉?嘶……”德妃一听自己母亲竟不帮自己想办法报仇还让自己去道歉,气的柳眉倒竖,只是她这一表情太夸张,又牵扯了脸上的伤口,疼的她直吸气,恨恨道,“你还是我亲娘吗,还让我做这种事!还嫌我不够丢脸没?”
被女儿怨恼,刘夫人难受的紧,可一想到丈夫的话,也只得硬起心肠。
“娘知道你委屈,”刘夫人拭了拭泪,叹着气,“都怪娘,当年就不该由着你整天跟着你大哥胡闹,一点阴私手段没学不说,还这样直性子,一点弯弯绕绕也不懂。”
眼见德妃一听她提起这些就不耐烦,刘夫人立刻说,“你先别烦,先听我说完,别的你也不用管,你只管记着,以后别招惹梁樨就是了。”
德妃眼一瞪,“她把我害的那么惨,难道就这么算了?”
“女儿啊,不管你和她有什么过节,你都得记着,她那贞烈贤孝的封号是先帝亲封的,哪怕她父兄犯了谋逆大罪,可彼时她还是皇家媳妇,还在景陵为怀王守灵,她完全是清白的,何况她为父兄赎罪为了怀王名声自己请愿被皇室休弃,无论朝臣还是百姓心里,她名声都极好,你欺负了她,若非此事被你父亲按下,只怕那些大臣们早已上书要陛下废了你了。”
“她凭什么!”德妃气的差点跳起来,脸却疼的厉害这才让她安静下来,冷冷地嘲讽,“当谁不知道她和陛下都做了什么苟且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