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樨难受地撑了撑额头,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宫中,是宫女,昨儿挨了打,为了让姜明昊知道,跳进沧池受了冻,此时多半又发热了。
她晕晕乎乎地哎了声,差点又倒过去,愣是被春雨给架了起来,拖着如灌了铅的腿,几乎是被春雨搀着去了大殿。
门口,李德海看到梁樨脸颊潮红,浑身无力的样子,一声惊呼,“梁主子,您怎么了?”
他脱口而出的话倒让其他几个宫人一愣,堂堂大总管竟然管一个罪婢叫主子?
不过想想也是,在成为宫女之前,人家好歹是怀王妃呢。
虚弱的梁樨挤出一丝笑,“没事,我没事。”
李德海心里一酸,低下头去不敢叫别人看到他的失态。
若是以往,别说梁主子病的这么重,就是只打个喷嚏,陛下都会担心的整天焦虑,恨不得把太医院的太医都抓到梁府给梁主子看病,可现在……但愿陛下看到梁主子病的不轻,别再跟梁主子发脾气了。
梁樨进了殿,眼睛里模模糊糊的,依稀能看到一个冷沉的身影伏案忙碌,仿佛回到多年前,才认识不久,他和她打赌输了,认命地替她做功课,而她,悠闲地在一旁嗑南瓜子,还一边嫌弃他的字太丑。
她甩甩头把那些记忆都扔出去,默默地走过去,开口,“陛下要奴婢做什么?”
粗哑的嗓音,就像被炭灼烧过喉咙,每个字都说的那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