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春日,夜里寒凉,梁樨一落轿,迎面一阵寒风,还有微微的细雨,梁樨冷的浑身一抖,李德海看在眼里,尤其看她脸色苍白,担心地问,“梁主子可是身体不适?”
梁樨轻轻微笑,那笑容落在那样惨淡的容颜上,就像随风而逝的飘零花朵,认命的洒脱,竟有种绝艳的凄美。
“不碍事,公公不必担心。”
她虽这样说,李德海却是记在了心里,将梁樨迎进殿里去请姜明昊时,冒死多嘴说了句。
姜明昊冷冷地看他,“她给了你多少好处?”
李德海心里一突,立马跪下,背上冷汗涔涔渗出,“奴才不敢!”
姜明昊冷冷一哼,“朕知道她对你有恩,可你记清楚了谁才是你主子,再敢帮她,朕要你的狗命!”
“奴才记住了!奴才记住了!奴才记住了!”
姜明昊一进寝殿,就看到那个虚弱的身影仓皇跪下,哪怕她竭力保持着自己的高雅仪态,也仍是有些颤巍巍的。
不过那一眼,他就知道,她岂止是身体不适,她应当病的很重。
掩在宽大袖袍中的手紧紧握着,过了会儿,他松开拳头,才开口,语气难得的没那么冰冷暴戾,“起来吧。”
梁樨也很想起来,可跪了这一会儿,她实在是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就算勉强站起来估计也会摔到,到时还不知他会怎样讽刺她,便说道,“梁樨一家罪孽深重,有负皇恩,梁樨不敢求陛下宽恕,但愿梁樨罚跪能让陛下顺心。”
姜明昊气的不行,脾气上来了怎么也控制不住,当即怒斥,“既然你喜欢跪,就滚出去跪!别在这儿碍朕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