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松开了嘴,他咬的相当用力,嘴巴都有点合不上了。塔克低头看了一眼手腕,那里清晰可见两排牙印,牙印是红色的,已经咬破了,鲜血直流。
光头男又拍了拍少年的后背,少年顶着一只黑眼圈转身就走。
就是现在!难得的好机会!就算有两名敌人藏在暗处,塔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瞬间抬手,按下对讲机的按钮,大声喊道:“发射导弹!对准山头发射导弹!不要管我的死活!”
每一台装甲车都携带了一枚萨姆19导弹,先前发射一枚,此时还剩下一枚。导弹直击山头,塔克和这群人都会死在这里。
死亡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没有了信仰。
地上躺着的都是塔克的战友,他能回忆起这群新兵刚刚入伍时的画面,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期待与骄傲。期待的是军旅生活,骄傲的是终于穿上了梦寐以求的军装。
塔克站在人群的最前方,手里拿着稿子,大声向这群年轻人训话。18队的指挥官是个不大不小的职位,稿子的内容则是军营的规矩以及从今往后需要注意的事项。
“服从,绝对的服从,即使我们的命令是错误的,你们也要去执行。”他刚说完这句话,却发现队伍里有人在小声议论。
“你!滚去操场跑五十圈!”
小声议论的人正是乌鲁斯。乌鲁斯围着操场跑完五十圈,累的差点吐血,可塔克指挥官站在远处一直盯着自己,乌鲁斯不敢趴地上休息。
“年轻人,长官讲话的时候,要保持肃静。”
“是,指挥官,我知道错误了!”
就这样歪打正着,两个人成为了好朋友。他们两个一起爬雪山,一起做侦察任务,一起开车一起训练一起吃饭,可谓情比金坚。
可乌鲁斯现在就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他的手指还扣着扳机,但是枪口却没有子弹射出,说明他英勇奋战到了最后一刻。
他的好朋友没有逃避,塔克自然也不会畏惧死亡。
可等了好久,山脚下依然没有发射导弹的声音。他不禁纳闷,难道是对讲机出现了问题?他又按下对讲机的按钮,却听见了一阵嘈杂的哀嚎声。
“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他大吼着,一把将对讲机摔碎,然后跑到悬崖边,眺望山脚下。
山头三四百米高,下面黑漆漆的看不见任何东西。
“本来不想杀你的。”光头男停下了步伐,正用玩味的表情注视着自己,“去了天堂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塔克无能狂怒。
眼看着一道冰蓝色气流朝着自己汹涌而来,塔克闭上了眼睛。他在心里不断祈祷着,希望一直信仰的真主可以带给他希望。
下一瞬间,极致的寒冷瞬间让他失去了意识。
塔克不知道,此时在山脚下,两台装甲车车身上伤痕累累,金属铁皮上满是枪淋弹孔的痕迹。
装甲车十几个轮胎都被尽数打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人的尸体。他们都穿着一样的服装,印在上面的红绿国旗在惨淡的月光下异常显眼。
一位肚子圆滚滚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支香烟,然后丢掉手里还在冒烟的加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