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孩子教育的问题,蔺蘭在这方面也不会含糊的,早已带着初壹进去了。
看来想逃是逃不掉了,骆元夕提着心一路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脚像有千斤重一般,每一步都艰难。
骆家家规森严,是错就要罚!谁也逃不过的。
“关门。”
前脚刚踏进书房,骆是禹就先坐了下来,瞬间两人间的气压变低。
她吓的一个踉跄,直接先跪了下来,眼泪汪汪地大声哭着认错说:“爹!女儿再也不敢了!女儿再也不敢自己乱跑了!再也不敢彻夜不归了!”
说完就开始放声呜呜大哭,抱着胳膊仿佛感知到要疼了。
骆是禹静静的看着,过了好一会,等她这股劲哭过去后,便起身去关上了门,又把她扶起来。
语重心长的告诉她说:“爹知道,爹叫你来…并不是要责怪你。”
骆元夕哭的不能自已,一时间没明白,抽噎道:“爹~什…什么意思?”
“你从小就不会撒谎,这次竟能将你娘也瞒过去,可见那晚的事…不是你能做的了主的。”
她抽噎着垂下头没有说话,心里却有些慌张,自以为演的很好了,爹是怎么看出来?!
“你是不是,见着王爷了。”
“我?我没有啊,王爷不是在洛州嘛。”
“虽然爹不知道王爷远在洛州,怎么会突然悄声回来…不过也能猜到肯定是为了王妃的事。”
骆是禹分析说道。
“世人都在嘲讽这位王妃出身卑微低贱,总以为是个粗鄙妇人,可谁又不是见到她后才发觉王妃气质不同,哪里像个粗人,刚开始还能混过去,若日子久了,朝中明眼之人打眼就能看出端倪,若被有心人细细去打探一番身世,王爷怕会遭人把柄啊,爹说句违逆的话,皇帝心思深沉,年纪也大了,这几年状况愈下…待天子驾崩,朝中局势动荡,太子和王爷之间一触即发,那时,我们必将扶持王爷上位!节骨眼上,王爷绝不能出事,你明白吗。”
“女儿还是跪着吧!”
她抹了抹眼泪,又从椅子上跪了下来。
“元夕,咱们家和王爷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帮了王妃就是对的,一些事王爷有意隐瞒是王爷的打算,咱们都不知道就算了,可现在不一样了,你既然已经碰见,就得考虑为王爷做好万全之策,爹是这样,你也是。”
骆元夕咽了咽口水,十分纠结。
“王…王爷说了,叫我不许讲给任何人,连大哥也不能说。”
所以她忍下封元安失望的神情,将这谎言编织起来。
“可、可爹说的也不无道理,王妃姐姐身上的锋芒总会渐渐显露,女儿看得出来。”
到时候定是会被针对,令王爷骑虎难下,她看向骆是禹,说道:“王妃其实…并不是乡下人,女儿那晚寻去时遭到一群江湖门派围劫,大抵就是冲着王爷王妃去的,后来,她们就打了起来…更没想到的是,王妃武功不逊,但看起来是与这个门派有些纠葛,着实杀了不少人,女儿被吓着了,晕倒后就不知道了…第二天见到了王爷,才再三叮嘱我不许将此事说出去。”
“会武功?”
连骆是禹也是有点意外。
“嗯!女儿当时也不敢信自己的眼睛,王妃平日里看着瘦小的身体,结果伸出来的胳膊肉紧实的很,而且,好像听到王妃称她们什么…什么师姐师妹的,那应该是同一门派出来的。”
“知道是什么门派吗?”
她摇摇头,锤了锤跪麻了的腿,又悄悄起身坐着。
“罢了,此事切不可再外传了,爹心里有数了,不过…爹还是要罚你,这几日老老实实给爹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准去!”
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要等它变成大事了,就来不及了。
“是~”
这已是最好的结果,骆元夕垂头丧气地应着,早放弃挣扎了。
“还有,爹希望你今天起少去王府,更要少见侯爷。”
“爹~谁说我去王府是为了见他!我才不是!我是去找王妃姐姐的。”
她辩解道,眼神却飘忽了一下。
“是这样就最好,你年纪不小了,成天还与侯爷混在一起不太妥当,今后就尽量别见了。”
骆是禹摆了摆手,原本还以为女儿心里对侯爷有男女之间的情愫,他这么说,照元夕的性子肯定会闹起来,是有些出乎意料,不过见她是这样的态度,倒放心了许多。
骆元夕怎么会不明白,从小到大这么过来,说难听点不就是她自己一直在一厢情愿吗,如今是该洒脱点了。
此时蔺蘭急忙的敲门,拿着一封拆了的信进来说:“老爷!少锋来信了!”
“大哥回来啦!”
“信里说什么了。”
两人一口同声。
“看你们给急的!”
蔺蘭脸上露出来笑容,思儿心切的骆是禹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刚刚的激动。
“少锋说,他和王爷过几日要启程回来了,洛州这两日雨水见少,已经开始安置水灾后百姓的生活了,让我们不必为他担心。”
“好!平安回来就好。”骆是禹听了稍放下心来。
接着想起方才回城时外面的乞丐,大多还是幼子小孩,看着实在揪心。
于是同蔺蘭说道:“这些日子,将府上的人都派出去几个城门外设立粥棚,在拿些银子去换铜币来,不论是乞丐还是难民,每日一人一碗粥和三文铜币。”
“老爷既然决定了,那我便再去搜罗些旧衣裳一同拿来吧。”
“也好,那就带上元夕一起去,别让她得空了整天闲着想其他的事,该历练历练了。”
让元夕出面办此事,到时候也可以赢得一番好口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