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昕继续猜测道:“那你莫非是哪位大官的千金?”
楚昭儿挑眉一笑,点头说:“猜对了。我是楚思冕的女儿。”
钱昕又是一怔,说:“我听过此人,他其实是被冤枉的。”
楚昭儿愣住了。自己费尽心机想要调查父亲的冤案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怎想到钱昕竟然张口就说出来这句话。
莫非他知道什么内情?
楚昭儿探寻道:“昕王您知道什么吗?”
钱昕哑了一瞬,眉眼低垂。楚昭儿看出来了他的顾虑,肯定是担心得罪太子所以不敢说。
她说道:“昕王,太子都要刺杀你,你还怕他什么?”
钱昕脸色不太好看,勉强吐口说道:“但他毕竟是太子,得罪他可不是一件好事。姑娘你这么急迫肯定是打算为自己父亲伸冤,对么?”
楚昭儿郑重点头:“自然是这样的。我父亲被皇上流放到了荒岛又病死在了那里,我因为这件事情一直抬不起头。起初我认命了,认为自己就是罪臣之女,可是最近我才发现事情并不那么简单。我打算调查,结果太子居然将知道内情的人都除掉了,甚至我的未婚夫也因此惨死。”
钱昕心中一动。他思忖:这种手段太子钱羽可是干得出来的。听说之前他有次犯事儿害怕被皇上知道就把所有知道事情内情的人都给杀害了,手段极其残忍。
想到这里,钱昕突然猛地一惊。自己如果真把事情告诉楚昭儿的话,会不会也被灭口?
不过转念一想,如今自己已经得罪了太子,就是不说也是坐以待毙,与其如此还不如在临死之前把这事儿告诉楚昭儿呢!也算是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钱昕说道:“太子何止办过一次这样的事情?这些年来他贪污了不少银子,有时候一旦事情要露出马脚,他要么就找人背黑锅要么就斩草除根。你爹算是幸运的了,如果他不答应保护住太子,只怕连你也会被太子杀了。”
楚昭儿感喟点头,说道:“太子的为人如今我已经清楚了。但是我不解,我父亲的案卷我翻过,无论怎么看他都是有罪的,冤在哪里?”
钱昕答道:“信阳郡的人又不多,也就万八千人,朝廷赈济的银子原本是足够的。但是太子从期间拿走了七八成之多,这样一来银子就远远不够赈济灾民的了。也难怪你爹了,他居然还能想出来募兵的方法将当地的壮劳力都集结起来防止他们造反,只是可怜了那些老弱妇孺只能望天等死。”
他的话揭开了楚昭儿的疑惑。原来爹建造兵营并非为了谋反,而是在帮助朝廷厘清叛乱的隐患。
其实,父亲不但不是奸佞,反而是忠臣良将。钱沣皇帝实则是错怪他了。
父亲虽然处处苦心为朝廷考虑,却不能述说自己的苦处。毕竟他虽没有反心,但建造兵营招收兵士却是实实在在的,朝廷给了他充足的银子他本来不必要这样做,只是因为出现了太子从中拦了一道,父亲才不得已选择募兵的。
但太子却是万万不能告发的,不然父亲的下场肯定比流放还要可怕。
钱昕又说道:“当时面对朝廷的职责,楚大人有口难辩,唯有自己承担下了全部罪责。我想他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楚昭儿点头,又问道:“这些事情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钱昕道:“太子弄来的这笔钱有一大部分是给了水王府在南阳置办产业,但具体他要水王府为他买什么东西我就不清楚了。”
楚昭儿诘问道:“水王爷又是谁?”
钱昕回答说:“他是皇上的弟弟,被封为南阳亲王,因为名字中带水字所以人称水王爷。他帮助皇上镇守边疆,不过南阳比较小,所以他的势力也不大。虽说是亲王,但他一直视太子马首是瞻,还帮他办了不少事情。我就是从水王爷一家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