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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永远是被喜欢(希岩)(一)(2 / 2)

“喝水吗?”

“嗯。”

项岩买水,很自然的递给董希一瓶,没有说请客也没有说AA。

如果换了其他男生,应该会说学长请客,学妹就不用和我客气了这种话吧,可是项岩就不会说,他一直是个......

董希的设想断在这里,一直以来,她都是用这样的方式去了解面前这个人的。

高一时女生圈子盛传项岩的高冷和不近人情,她在这些词语后又加上踏实刻苦专心学习的字眼。

补习班老师夸他他说了谢谢,于是曾经的传闻悉数散去,只觉得这个男孩子礼貌待人温和谦逊。

篮球打得好成绩也好定是一直就听话懂事的乖孩子,每次在厕所门口遇见手上都沾着水珠,卫生习惯也是从小养成的。

......

诸如此类,还有很多,每次远远观望的一眼或是传闻中的一两句都能让董希心中“项岩”的形象更丰满,也更完美。

叉叉总是念叨着追星粉丝之间的事,自己这样,就是粉丝头子的心境吧。

高二上半年结束,也就意味着整个高中刚好过去了一半,留给董希的时间还剩下一半。

她把素描本带到学校,不再吃晚饭,每天挤着时间在素描本上涂涂画画,虽然画的四不像,却只敢画躯干,从每天出现在视线中最多的双脚开始,然后是小腿,膝盖、大腿、终于来到上身校服,董希的素描本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无头男,若非是背后有女孩子小美好的思绪支撑,更像是恐怖小说的插图。

这是董希经常见到的,项岩的样子。

正面侧影或是背影,自己都是从下到上的移动目光,最后才敢匆匆看他一眼。

无论是什么,总要留下一点东西才好。

舍长每年都会收到班长的生日礼物。

宁晨的练习册上都是苏正阳勾勾叉叉的标注。

叉叉握着成卷的海报。

心怡的小纸条撕了攒、攒了撕,洋洋洒洒的,全都扔进了董希的记忆里。

总要留点什么才好。

“你好像不爱说话啊,上高三了压力大吧。”

项岩的话把自己拉回到现实世界中来,董希看着他,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

总要留点什么才好。

那刚刚,那个半对半错的名字,就是了吧。

“对,不爱说话。”

不爱说话,存在感低,所以在你身边像是跟踪狂一样生活了三年,最终却变成高二学妹的身份。

项岩努力的,把断掉的对话重新捡起来。

“你是学文还是学理?”

“学理。”

“好像女生更偏重文科,不过林城一向是理科至上,也就没办法了。”

“嗯。”

董希回应,想了想又故作轻快的加上一句等同于嗯的,“对啊。”

项岩的眼角流露出一丝类似于“我尽力了”的表情,还有一点学长身份下过分的宽容和耐心。

手里的水已经从十度以下升至三十度以上,董希不知道是自己日复一日的细心观察让自己能够注意到项岩的每一点心绪,还是自己的敏感多疑再次让自己,想多了。

“实验班是不是竞争很厉害。”图书馆越来越近,董希勉强找到一个话题急忙问出来,说完发觉这是自己今天说的第n句废话。

“啊,你是实验班的啊。”项岩理所当然的这样认为,点头笑笑,“压力是挺大的,不过其实就还是平时那群人,只是在一个班里上课而已,平常心就好。”

董希深知这可能是最后一个话题,也是唯一一个,高二学妹的身份能够充分利用的话题。

“那作业是不是比之前多很多。”

反正像是这样的,吐槽学校的问题可以说很多。

“也还好吧,我们班老师管得不严知道我们自己会分配,其实平时也就不太收。这样想可能普通班会更多一些,我之前听说隔壁班女生被要求每天一张古诗文,高三末期,16k纸。”

项岩说完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像个初中、不、像个小学的幼稚男孩。

董希有点恍惚,下意识就想问,是叉叉吗,你们果然认识吗?

但是她慌忙止住了,一个高二的学妹,没有立场询问一个高三的学姐。

会穿帮。

就像叉叉和项岩曾经在自己面前穿帮一样,毕业照的人流中,叉叉握着自己的手打趣自己,在自己躲避之后,大方的看向项岩的方向,叉叉笑的灿烂,而项岩,也回应了一个微笑点头的动作,董希看的刺眼,却不愿意用相同的词语去形容。

两个人默契的眼神交流,只是一瞬,就转过头回到自己的世界,两个董希认为的,曾经毫无交集的世界。

一瞬间无数的情绪翻倒在董希的心里,酸涩、背叛、欺瞒、戏弄,各式各样的都有,她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放开叉叉的手转身回到队伍,然后稍稍换位,走去了稍远的位置。

董希生气愤怒于叉叉明明和项岩认识,也知道自己的心思却一直不告诉自己,也生气愤怒于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去质问叉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也许在叉叉的立场,这本就是和董希毫无关系的两件事,自己更没有任何理由必须告知董希,哎,我和谁谁谁是朋友。

这样想来,更生气愤怒于自己就这样生气愤怒。

可还是生气和愤怒,翻江倒海,无法压制。

顺理成章的,在叉叉编排理由跑回宿舍拉窗帘时,心里狠狠的嘲笑她奚落她。

顺理成章的,在叉叉一盆不小心的水泼洒出来时,把情绪发散到极致,朝着对方大喊一声——你干嘛啊。

对啊,你干嘛啊。

不能说的秘密隐藏在这句话之下,隐藏在自己难看的脸色和湿漉漉的校服之下,董希僵硬着后背靠上墙,脊椎撞击墙壁时忽然有一瞬间的扬眉吐气,仿佛多年弯曲的脊骨猛然撞直,再也不用压抑着、畏缩着生活。

从此以后,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董希这样想着,在叉叉拿上一条毛巾的时候恶狠狠的瞪回去,她压抑了太久,她在等待一个窗口、一个人、让她把从暗恋引申出的全部不能见人的情绪发泄干净。

大坝决堤,本等待一场暴风雨,却迎来了叉叉一句真诚的,对不起。

于是一切只能烟消云散,董希愣在那里,像是被人打了一个耳光。

董希蜷缩在操场的角落,和宁晨看着远处比自己更鲜活一点的生命。

宁晨轻轻的笑,一语道破:“很像你。”

董希摇头,反驳:“我觉得像你更好一点。”

那个小二货笑的明媚灿烂,一如当时的项岩和叉叉,她大大方方的看向远处的苏正阳,男生扣篮,漂亮的腰线在带动着校服褶皱都夹着青春洋溢的意味,如果上帝能从上面投下两束聚光灯,一定是打在他们两个身上,而自己和剩下的上百人,都是阴影。

果然啊,410六个人,最终还是宁晨最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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