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两道题,又忍不住把成绩单翻出来,记作业本里夹着上学期的成绩单,我将他们对齐,一新一旧两道绿色之间有着十几名的距离,高二下半年的宁晨已经把高二上半年的宁晨远远甩在了身后。
晚饭我拜托叉叉帮忙打饭,一下课就冲出门跑去了电话亭。
高一开学时主任讲话说学校电话亭有十六个还是十八个,可我在学校待了一年只看到六个,三分之一经常有故障,三分之一经常会断卡。
打电话成了赌上运气、速度、人品都不一定会成功的事情。
然而今天电话亭却没人,在我看不到的命运脉络线上,有人为我搬开了所有阻碍,让我惶恐不安的相信以后的路途都会这样一帆风顺,怎么走都会到罗马。
我妈的手机形同摆设,平时随意乱扔,不是静音就是关机,好多时候都找不到人。还好今天通了。
“妈。我们月考了。”我故作平静的开场,声音压得很低。
“恩,考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老师说让你来学校一趟,他想和你谈谈。”
我妈顿时沉默,她最不喜欢见老师,她见老师比我还像个小孩儿,于是二话不说准备逃跑:“让你爸去吧,刚好他没事,你考了多少名都被找家长了。”
终于问到重点问题,我煞有介事的停顿了几秒,营造出一个让我妈紧张的氛围。
“一百四十一名,全班第十。”
还是没忍住,说到最后语气已经上扬了起来。
电话那头沉默很久,我妈叫起来:“死丫头,你故意吓我是不是。”
我和我妈一直聊到预备铃响,铃声惊动了一群停在后院树上的麻雀,我连忙朝着教室跑去。
已经不再刺骨的寒风灌满了我宽大的校服,每一步顶风跑都跑的很艰难,但也很快乐。
我想春天是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