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爷的就是和我过不去。”
但叉叉只能和我骂骂,转眼仍旧要捧着课本,把《醉翁亭记》念出《大悲咒》的质感。
语文老师说了,叉叉如果语文默写不能拿到三分,寒假就加一项额外作业——回家把高一到现在要求背诵的课文全抄一遍。
抄化学可能没用,抄语文没准有用。
我发表完自己的看法后差点成了死在叉叉手下的鬼。
终于挨到早自习结束,叉叉愤恨的扔下书朝我吼:“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人写的话吗,‘然而禽鸟知山林之乐而不知人之乐,人知从太守游而乐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这是人说的话?啊?啊!”
“其实你在逗号的地方停顿一下,也还是...”我瞥见了叉叉黑青的脸色,赶紧悬崖勒马做出痛心的样子,“也还是挺难的。”
“就是!”叉叉附和,从课桌里翻出语文背诵口袋书,恶狠狠的扯下那篇《醉翁亭记》装在口袋里,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祝我好运。”
“你是指不被抓?”
她鄙夷的看我:“宁晨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我心想难道我要盼着你被抓?
“我是说出的全会,写的全对,压根就不要让我见到该死的欧阳修。”
继王勃之后,欧阳修也成了叉叉的头号公敌。
舍长收拾完课本悠悠回过头:“你觉得可能吗?”
叉叉大叫:“胡蔚楠!”
舍长转身就跑,叉叉抓起书包追了出去,跑到门口朝我喊:“宁晨,帮我摆一下桌子。”
教室内只留下三十个桌子,多余的课桌要放到教室外侧的楼道或是大厅,靠门的同学每次考试都苦不堪言,我和叉叉的座位靠窗,只需要把座椅放倒指定位置就可以了。
叉叉走后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我把课桌推到最后一排的最后一个,转身发现苏正阳推着叉叉的桌子跟在我身后。
“你怎么没去考试?”我以为他早就走了的。
“值日。”
“哦。”
我给他让路,回头看见班长汗涔涔的从门口进来,他忙着组织搬桌子的事情,累的像一头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河马,见到我笑的憨厚:“宁晨,别走了别走了留下来帮忙做值日。”
就冲他这个眼力见,我以后绝对不抢舍长的爽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