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直藏身在文人赢棣的体内,薛清肯定早早就察觉得出来。若非如此,怎么可能一直赖在这里不走。几次假装走了,又偷偷出来,或者潜伏在暗中观察。
薛清道:“我确实有所察觉,并非一开始就知道你藏身在这。说实话,之前一直找你都找不到。后来看见赢棣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上次天地劫难中,以为赢棣是你的转世。若非如此,他身上怎么可能有你的一缕气息。”
唐良叹一口气,“看来我这大梦春秋的功法还没能修至大成境界,竟然连你都能察觉。”
顿了顿,又道:“说吧,因为什么事唤醒我。神庙一直在大肆搜捕我们这些旧时代的余党,你不好好躲着就算了,还不让我也清净。哦,对了,你刚才说你厌倦?”
薛清点一下头。
唐良继续问道:“你厌倦什么?厌倦自己现在这样东躲XZ,躲避神庙追捕的生活。还是说,厌倦现在无能的自己。”
“都有吧。我已经活了几千年了,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晋英宗黄高文,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老首辅赵良才,满脸写着‘老婆跟人乱搞活着没意义我为什么不去死’的韩铁龙,一喝醉就喜欢睡在贞节牌坊上面的赵高安,笑起来跟他M傻子似的宇文华都........
这些都是我们的战友,我们那么多战友......可是,都死了,都死光了,就剩我们两个。我有时候在想,我是不是不该逃走,就该和他们一样战死在那里。而不是和这样一样,像条狗一般在地上缩着,苟延残喘。”
薛清说着,痛苦地用双手捂着自己脑袋。
老人唐良缓缓站直身体,神色肃然,以示对薛清刚才的那番话表达一定的敬意。这份敬意倒不是给薛清这老混蛋的,而是给他口中那些故去的战友。尽管这些人都已经死在那场举世伐晋的大战中,但他们的名字在一千多年后的今天被重新说起时,仍然值得尊敬和歌颂。
“你知道的,我们斗不过那位存在。别说他,就算是神庙,我们也斗不过。真让黄金岛和祭祀祖庙里的那些老混蛋们猜到了,我们一点胜算都没有。”
说着笑一下,笑容苦涩。
大概一千年前,当时的晋国是整片大陆的第一强国。庆国皇帝在当时还只是个放羊的,穷得一清二白。如果有个算命的说他以后能黄袍加身,他肯定拾掇一堆羊屎砸过去。
云国的开国皇帝是一个道观的小观主,整天捣鼓着去哪骗点香火念力。不仅如此,因为没钱疏通关系,他整天担心自己的小道观会被无牌照取缔。
草原还没建国,草原可汗地位甚至不如晋国的一个村长。他们最尊敬的上师偶尔大老远来晋国传教一趟,还得看他M晋国的脸色。
兽人是比罪犯还不如的奴隶,只配干最低贱,最苦的活,所有晋人都以和兽人交朋友为耻。
至于南疆妖族,地位相对好一些,在晋国内相当于宠物一般的存在。特别是食铁兽,以其黑中透褐,白中带黄的憨憨外表,成功跻身“晋国可爱妖宠排行榜”的榜首。
后来,这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