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韩爷么?好久不见啊,快快有请。”
“少废话。”
韩爷大手一挥,冷哼一声。
“赶紧给我热两坛火刀子,麻溜的。”
小二连连答应,止不住地点头哈腰。
“他们是漕帮的人。”
百里凝雨的声音忽然从耳边响起。
陈士卿眉头微挑,看了她一眼。
这姑奶奶明明没张嘴,声音从哪里来的?
“看我干嘛,我用的传音术,他们听不见的。”
百里凝雨言语有些许小得意。
她伸出手,轻轻按在了陈士卿的手背上。
“???”
陈士卿眼睛一瞪,刚想说什么,却发觉自己的感观骤然变得敏锐起来。
“这人是谁啊?看上去好嚣张的样子。”
“漕帮的韩力啊,这你都不认识?这家伙可是个狠人,说翻脸就翻脸。”
“龟龟!原来是那个鬼见愁的韩老魔,别吃了别吃了,等会找个机会赶紧走吧。”
“说的没错,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耳边传来各种各样的窃窃私语,这分明是大厅众人的小声议论声。
“我用灵气强化了你的感观,不用惊讶。”
陈士卿暗中给百里凝雨比了个大拇指,一边佯装吃饭,一边侧耳倾听起来。
“韩哥,你说上面的人,没事干嘛要封河道啊。”
“对啊,韩哥,这把河道封了,不等于把咱们财路给断了吗?”
“大过年的,咱们回不去分舵,这可咋办啊?”
好巧不巧,陈士卿这一桌不远处,正好是个大桌,刚好够漕帮一行七八个人坐下。
两者之间只隔了一张桌子,而那一桌上的食客,见韩力落座之下,直接付了钱,草草离开了。
可以说,陈士卿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韩力那张满脸横肉的脸。
“你们懂个屁,瞎嚷嚷什么?”
韩力笑骂了一句,随后压低了嗓音,轻声道。
“这次是监察司那帮人封的河道,别抱怨了,我估计用不了几天。“
俗话说的好,一物降一物。
在普通人眼中,漕帮虽然不敢招惹,但相对的,漕帮更不敢招惹监察司。
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
“这几天,就当放假了,忙活了一年,好好放松一下。”
几名壮汉立马笑嘻嘻地说道。
“韩哥说的是,今晚我可要去春满楼好好过把瘾,那里的姑娘……啧啧,可比咱们镇上青窑的嫩多了。”
“啧啧,那里的姑娘可不便宜啊,就你的豆腐腰,小心被吸干了,还把年底发的红利搭进去,人财两空。”
“滚一边去,劳资比你这个银样蜡枪头强多了,你个三秒男!”
“放屁!老子明明一夜七次……”
就在陈士卿听得津津有味之时,耳边的声音突然断掉了。
他眉头一皱,这才发现是百里凝雨的手已经从自己的手背上拿开了。
“你干嘛呢?”
“叫什么?”
百里凝雨扫了陈士卿一眼。
“无耻,下流!”
“诶!你骂人可以,别对着我骂啊?”
陈士卿放下碗筷,指了指韩力那一桌。
“我可是个好男人,跟他们可不一样。”
百里凝雨不置可否地笑一声,刚想开口。
身旁突然传来重重的一声闷响。
“嘭!”
韩力身边一名壮汉,直接拍桌而起,面色极为不善地看着陈士卿这一桌,怒骂道。
“泥垢日的,骂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