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电话响了!”乐然感受到桌上手机的震动,向着浴室喊了一声。
刚洗完澡正在吹头发的季同学关掉吹风机,湿着头发走了出来问:“怎么了?”
“喏,电话。”乐然把手机递给她,见她湿着头发把室内的温度又调高了一些。
“谢谢小老婆,么么哒~”久安接过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秋白两个字,有些讶异。
“喂。”久安走在墙边站定,接通后首先发声。
电话中一阵沉默,似乎并没有在通话。
“秋白,怎么了?”久安拿着梳子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头发,见没有声音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看,又贴回耳边问。
轻微绵长的呼吸声传来,半响,一声温和的“安安”传到她耳中。
“嗯。我在。”季久安应声。
“你是不是……”温秋白想说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恋爱了”三个字他也没有勇气直接问出来。他改口道:“你那是不是要下雪了?”
“对啊,怎么,想看雪了?”季久安调笑。
“是啊,想看。”身处在新西兰的温秋白此刻正坐在书桌前,手指轻轻的抚上他们的合影,在心里默默的将“更想看你”给补充上去。
“嗯哼,谁让你跑那么远。是你走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季久安小声的抱怨。
温家、季家、李家三家是世交,温家从政,季李两家从商,几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温家有两个孩子,大儿子温秋棠,二儿子温秋白。温秋棠与季瑾煜、李溪远一般大,按照温家的老路走上了政界。而温秋白从小便在数学上展现出极高的天赋,对政治毫无兴趣,温家便支持他在数学研究的路上走了下去。温秋白只比季久安大一岁,两个人从小就一起上学、去少年宫,季久安学音美舞温秋白就学奥数,季久安去学各种礼仪时温秋白也在使自己变得绅士,季久安初中三年学完高中的知识后出国学习自己感兴趣的设计以及工商管理时,温秋白也跟着远赴美国进行深造,18岁那年从美国回来后季久安准备高考再进到大学里学学自己感兴趣的建筑时,温秋白则拿到了数学著名奖项菲尔兹奖与沃尔夫奖,成为最年轻俊美的数学教授。两人感情深厚,绝对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走的急,你当时又在高考,求原谅嘛。”温秋白的声音远跨重洋传到季久安这边,声线干净一如往昔。
季久安神情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多年前温秋白帮她贴创可贴的时候说的那句“都怪我骑车不稳,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直到现在她每当想起来都会勾唇浅笑,根本就不怪他,是她不老实在单车上动来动去才摔下去了,他却自责的不得了。
“看在你是我蓝颜知己的份上就原谅你了。”季久安也就是嘴上念叨念叨,毕竟当时他的妈妈在新西兰出了车祸,她听说后都着急的不得了,她又怎么会怪他。季久安指肚摩擦着手机壳,迟疑了片刻问道:“叶姨好些了吗?”
温秋白听到熟悉的蓝颜知己这个词,手指一僵,回道:“比你暑假来的时候好些了。”
“那就好。寒假了我再去看她,你代我向叶姨问好。”季久安闻言便放宽了心,语气也恢复了轻快。
“好。你快休息吧,你们那边现在应该是晚上10点了。”秋白只留下一本相册摆在桌上,将相框轻轻的放回抽屉里,桌子上散乱的笔也放回笔筒里,书本归位,将宽大的书桌收拾的一如他人一样干净。
久安轻笑,声音依旧带着蛊惑人心的温柔与甜软:“白白,不要熬夜。如果我没记错,你那边的时间应该是凌晨3点了呦。”
“好。不熬夜了。”温秋白顺从回答,包容又宠溺。
“晚安,安安。”
“晚安,白白。”
新西兰。
“儿子,怎么还没睡?”叶知微脸色微白扶着墙,敲了敲书房的门。
温秋白听到自家母亲的声音,赶快走到门前打开了门扶住了脸色苍白的叶知微:“妈妈,您怎么不好好休息。”
叶知微抬头向书桌上看去,将还未收起来的相册看在眼底。她自责:“又在想安安了吧,想她了就回去看看她吧。”
“您别多想,刚才安安说等她放寒假就过来看您呢。”温秋白搀扶着母亲把她送回卧室,仔细的为母亲盖好被子。
叶知微摸着温秋白的头,有些沙哑却温和的道:“傻孩子,你怎么能让安安来回跑,那孩子一直把你当成最亲近的朋友,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家。”叶知秋深呼吸了几次,又开口:“像安安那样优秀的女孩一定有很多男孩子爱慕她。你若喜欢她就该努力去追,虽然妈妈看得出来安安对你没有爱情,呼……但是努力过了结果如何谁又说的准呢?至少没有成功也不会后悔了对吧?”
“妈妈,等您好一点了、好一点了我就回去找她,您别担心我,好好养病。”温秋白握住母亲纤细骨感的手,垂下眼睑,将眼中的思念与伤痛隐去。
叶知微眼中酸涩,哽咽:“是妈妈耽误了你,是妈妈……”
“妈妈,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就想好好的守着您,也默默的守护着安安,你们好我就满足了。”温秋白将母亲有些凉的手放进被子里,细致的掖了掖被角:“别多想了,您快睡吧。”
“傻孩子。”叶知微慈爱的看着自己这个温润如玉的儿子,不争不抢,懂事的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