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郁抬手指了指帘子后面的床榻。
常歌缓缓走进,颤抖的撑开帘子。床榻上,女子安静躺在上面,仿佛沉睡了一般,就那样静静的、了无生息的躺着。
常歌不可置信的用手捂住嘴巴,泪水不住地从眼眶里冒出,一旁的颜儿也红了眼眶,别过头不敢多看。
“荼儿……你也抛下我们了。”
常歌立马放下帘子,她再也承受不了接二连三的失去了,恐悲愤攻心,她连忙转身,整理好情绪,这步伐才稳定了些。
再看那个同她一般难过,甚至更为痛苦的人,面黄消瘦,与之前判若两人。
她担忧地看着他,有些愧疚道:“这全怪我,是我让她太过劳碌,不然也不至于……”她动了动唇,还是不忍说出那冰冷的词字眼。
丢了魂的人摇摇头,良久,忽然开口道:
“我有一事请求郡主。”
“但说无妨。”
“好生安葬她。”
常歌一愣:“你不亲自……”
那人站起身,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我想一个人走走。”
心道他应是过分悲伤,也不好阻拦,见他还不至于步伐虚晃,便放心地点了点头:“请便。”
佐郁恍恍惚做出屋舍,眼中熄灭了光,却燃起了怒火。
……
常歌再次撑开帘子看了一眼昔日的姐妹,将她鬂边的碎发捋到耳后,一声沉重的叹息响起。
“准备后事吧。”
霍正夫妇刚回平泽没多久,忽然听闻西北疫情发作,不由心头一紧,正担心着,却没过几日便被告知自家女儿忙碌而死。二老痛心疾首,快马加鞭想来济水找郡主讨个说法。
此时也不顾上朝廷众臣的怀疑,直奔济水郡主府闹了一番,结果听闻郡主去了渊薮,其贴身下属言郡主料想二老会来,由他将二老带到渊薮。
济水民众听闻有人闹事济水府,都觉得是无理取闹的,经过上次中毒一事,济水的百姓在心里已然是偏向这位善良又体恤他们的女郡主了。
二老到了昔日和女儿相认的屋舍,又看了郡主递过来的女儿的遗书,不禁悲从中来,秦秀早已泣不成声,霍正也双目流泪不止,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