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白衣正是竹笛小生阿儿,逍遥王命其引开追兵拖延时间,可是逍遥派以乐为器,杀人前先奏乐,看起来,便是阿儿都已经下了杀心了。
红妆娘一路杀向皇城就是为了去寻逍遥王,要是他也已然死了,红妆娘还是不敢想,不知道这天下的疯癫之事,她一路向北,往皇城杀去。
莫水妹正已经成痴,手中玉剑已碎,玄铁所制的剑身遗落在弟弟的尸体身边,她亦步亦趋的走着像是已经死去的傀儡,可是又一次在凌空之中看到了一团赤红色的身影,眼中的呆滞变成了离去的怒火,她纵身一跃,跃到高台之上,与红妆娘正对相望。
京城里早就是尸横遍野了,哭嚎和悲怆,尸体纵横,血流成河,万物悲怆,是近年来的大一次武林大乱或者京城内斗;在本来就是市坊和平民之间的战场,这样的杀意却比得上铁马金戈两军对垒的无辜。
红妆娘本意是要去找寻逍遥王,可是如今莫水妹挡路不得不拦,她也知道侍卫传信,莫家遗孤的莫雨据说被毒死,满身血脉喷张,然后尸骨留存于尚客楼,七窍出黑污之血,知道也许是上官尚恩未死,可是其蛊毒以破,这世上也许会有更大的灾难来临。
逍遥王出皇城时用轻功,远眺看到一身红衣携杀气而来,自知红妆娘无事,手中诏书兵符要紧,遣兵为要事,故毅然决然,出城之后携暗卫快马加鞭向东南疾驰而去。虽心中有不舍,可是家国大事面前毅然决然。
九公主宋婳一身白衣坐镇天恨阁外,折夏楼一众英雄好汉与莫家军争斗一二,此处先不提,单说这红妆娘举刀斗莫水妹。
“我自知此事不怨你,可是我不得不恨你,因你的出现无论是复国的希望还是我弟弟的生死,还有我年幼时就倾慕的逍遥王,悉数被你抢去;我也知道莫家贤达耆老是将我和弟弟作为棋子,这样的原因,才是我们如今悲怆的起始;可是我现如今实在是找不到我所怨恨的人,唯有你一身红衣,民间称你为侠士,可是殊不知你原来也是一个黑心肠的刺客,我不得不拦下你,因为我现如今已经无人可阻拦了。”
红妆娘看向莫水妹那毅然决然的眼神,眼神中流落出恨意,伤心,无奈;心中也知晓,这一仗是不得不打了。她背刀出鞘,正如一刃赤红迎着月色划破长空,算是对莫水妹这个对手的最大的尊重。
莫水妹手中无剑,却因为弟弟,手中内力骤起,看得见的人可以感受到她身上所带的极寒,这和红妆娘赤红刃上的浓烈内力相悖,一冷一热,一寒一炎;正好是相悖的两种内力。莫水妹手中引出寒气,分明是对于莫雨的无寒针的更上一层楼,手中一水凝针的本事很原来不一样,那些流淌成河的鲜血正好被霜气所凝结,鲜血成利器,无数用血凝结而成的短剑游荡漂浮在莫水妹周围。
红妆娘自觉不好,以莫水妹本来的内力,还不足以凝造这如此强烈的寒意;这定然是强行透支内力,看起来莫水妹是不打算活下去了,这才强行透支内力以凝造这数百只用无霜用这无辜百姓和将士们的鲜血所凝结成的深红色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