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田野调查回来，云绣收拾了许久，才一身清爽，稍稍舒适。
从浴室出来，吹了头发换好家居服，想去把衣服洗一洗时，见越言辛已经在洗衣机前鼓捣完毕。她笑笑，转了身想去眯一会，不料越言辛自背后袭来，将她结结实实箍进怀里，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我今天没有乱吃飞醋。”
云绣知道他说的是夏骥的事情。
云绣抬头看他，失笑：“是，那我是不是该表扬你呢？”
“头口表扬不作数。”越言辛眸光渐幽，弯了身横抱起云绣，将她搁在臂弯里掂了掂，“瘦了许多。”
云绣一双手挂在他脖子上，笑：“是你力气又大了些。我可没瘦。”
“我不信，要检查过后才能确信。”
话意一落，越言辛便抱着她走入卧室。云绣后背贴上柔软的床垫，抬手推越言辛靠得太近的胸膛：“你、你别闹，我有些累，想说一会儿。”
“哦。”越言辛低头下去埋在她颈子里，“绣绣……”
这一声“绣绣”叫了许久，尾音拉长，仍不听见下一句。他埋着头，发烧仿佛小爪子一般挠着云绣的脖子，有些痒，她躲了躲，目光下垂，看不见他的脸，只看得见那一头秀发。
他的秀发浓密黑顺，发间有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云绣推了推他：“怎么了？”
“绣绣，”他又叫了一遍，又是片刻的沉默后，才再次开口，“我们结婚，好不好。”
云绣：“……”
这着实叫云绣措手不及。
她不是没想过结婚的事情，只是没想过越言辛就这么问了出来，一时间惊讶又紧张，心脏跳得快了许多，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越言辛仍埋在云绣的颈间，不肯抬起来，又或是不敢抬头看云绣的反应，怕她逃避，怕她退却。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
空气里回荡许多轻微的声响，或是家电运转的声音，或是窗外马路传来的噪音，或是两人沉沉的呼吸声。
越言辛一直爱用熏香，特地搬来他平日爱用的熏香，在卧室里点着。
云绣闻着这香气，也不知是更困倦了，还是更清醒了。
“越言辛……”云绣抬起手来，摸了摸越言辛的发梢，他的发丝柔软，如小花的毛一般，“你……是认真的吗？”
越言辛身子颤了一下，抬起头，目光落于云绣眸中，两人的目光相互纠缠，他嘴馋微微地颤，暗叹他越言辛久经商场，人生中也遇到过许多重大时刻，有什么话是说不出口的。
他曾想象过无数向云绣求婚的场景，在那些场景里，他准备充分，自信满满，一番肺腑之言便会让云绣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