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是来添乱的?”李夫人责怪道,“你这样说,只会令她更反感。”
芙灵心中顿时淌过一汪暖流,心道还是母亲开明,不像父亲这般愚笨,真正了解心疼自己的子女。
“儿啊,”未能芙灵说什么,李夫人便走上前来,拉住了她的手,“咱们别听你爹的,张口闭口就是谈婚论嫁,又不是他出嫁,皇帝不急太监急,世间上的事,哪儿能这么简单?”
“我也是这么想的……”眼见母亲难得不在此事上保持沉默,向着自己说话,芙灵陡然想把父亲的所有槽点,一吐为快。
“那就最好,”李夫人见状,又凑到芙灵面前,“儿啊,那你告诉为娘,你和沐公子相处到哪一步了呢?”
芙灵感到被噎住了一般。好吧,人家毕竟是夫妻,脑回路相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医馆很忙,我得回去了。”
当下芙灵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深,门外阴风大作,远处时而传来沉沉的闷雷声,沐远却并未入眠。
烛光如豆,他将房门反锁,独自在厢房内,绘出了青竹派的地图。除了北面未去,其余方位的地势,他已作了大概了解。
北院是青竹派掌门人及家属的居住地,这两日来访的其他门派弟子,听说也是住在北院的别苑里。
因此,倘若自己从北院而逃,那就是自投罗网。
沐远细细思索。
从地形看来,虽然西院离自己最远,但地势较低,并且有个医馆,想必有道下山捷径。
清晨,是病人看病最多的时候,待等病人成群下山之际,自己只需混入其中,随之下山即可。如若青竹派起了疑,加强戒备……那就只好与他们拼了。
沐远一面想,一面因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头疼了起来。
他拿出腰间的钱袋,将钱倒出来数了数,只有零星的几块碎银子,以及十余枚铜钱。
看到这点家底儿,又想到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沐远不由叹了口气。
时至今日,他也只能安慰自己:幸好那天掉下山崖时,自己的钱袋系得牢,否则连这点可怜的盘缠都没有。
正在这时,忽然一股奇异的药香味窜入鼻中,这股味道与他房内的所有药均有所不同。
还未仔细分辨,他便立刻感到身体一阵发软,脑袋变得昏昏沉沉,打不起半点精神,双手撑在桌上,似乎整个人只想朝地上栽去。
沐远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听得门闩有被人从外移开的响动:难道青竹派人觉察到他要逃跑,因此连夜行动了?
迷茫中,他只看到两道黑影从门外进入,他下意识想逃,却使不出半点力来,最终两腿发软,倒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沐远只觉背上疼痛,像是豁然被人扔到了某处。紧接着,一道凉水从他头上浇下,令他的意识清醒了些,不由地睁开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