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坠儿没去泰王府,多半也是因为管家了。
“二小姐,”
坠儿又赶紧补充道,
“虽然您可能会记恨管家,但我想告诉您,您去找陆缙那天,管家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向大夫人告过密。
管家那天本来一直待在尹府内,没想到却被大夫人叫住,让他一起出门。想必她那时,已经知道你和陆缙的事了。
而我这边,则是跟着大小姐一起过去的。
但没想到,大夫人那天让人将您关到柴房时,却说是管家告的密。
我一听就下意识看了管家一眼,管家却没有多话,也没有朝我看来,只是眼珠子转了转。
我顿时便明白了,想必他是已经猜到,告密人的身份需要保密,这才拿他去当挡箭牌。
所以,管家真的没有做过害您的事情。”
沁竹没有吭声。
她清楚,一切都是大夫人安排的,又哪里来什么告密者?
大夫人让管家背锅,不过是吃定管家处事圆滑,定然能猜测出她的心思,对此事守口如瓶。
难道给管家招致杀身之祸的,仅仅是这个?
“我觉得,管家可能是知道了些什么。”
接着,坠儿才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出事之前,管家刚从昌州省亲回来不久,结果就在偶然间,偷听到刘妈看着你娘亲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什么。”
听到这里,沁竹心头不禁颤了一下。
这个刘妈真能拖后腿。
沁竹心中暗自怪道。
刘妈平时爱贪小财,又爱为了讨好大夫人而监视自己这点,自己也就忍了。若是她将巫师的事情泄露出去,一旦消息没被封死,捅出了篓子,那自己说不定也要遭受牵连。
刘妈看着宿主娘亲的背影?不知道她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坠儿却没有留意到沁竹心中所想,而是继续说道。
“那天晚上,我和他在一起时,他的神色就不对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是从来没见他这样的。
可他又不肯告诉我听到了什么,只是让我今后防着刘妈,还说过几天就安排我出府。
不过,他倒是说了一句什么‘活了大半辈子,从来不信邪,没想到现在却不得不信’。
我原是心想,刘妈也不过一介下人,地位连我都不如,担心她干什么?
我还道是管家多心了,结果……结果后天一大早,大夫人居然毫无征兆地找上他,说临时收到信,那里的地皮出了问题,让管家立即动身前去处理。
他就是在这半道上,跟车夫遇难的……”
说到此处,坠儿已是泣不成声,双膝似是无力地往后一退,坐到后方的座位上。
沁竹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她,掂量着她这份话中的真假含量。
坠儿现在在大夫人身旁做事,自己还不敢完全信任坠儿,谁又能保证,坠儿不是大夫人派来试探自己的。
“所以你把这件事情告诉我,”见她仍是啜泣,沁竹不禁打断她,“是想……”
自己总要弄清楚,坠儿的目的。
坠儿听了这句,赶忙用手绢擦了擦泪。
“二小姐,”
说着,她竟止住哭,腾然站起身来,当即朝沁竹跪下身去,
“今日小的找上您,无非是希望您能帮小的做主。
管家刚有所警觉,大夫人就恰好把他调开,这未免也太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