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成亲后,半个多月来,林玄甫却没有碰过沁竹。
并不是新婚之后,他对沁竹就没了兴趣。而是每天在衙门处理完公务后,他都一如往常地伙同狐朋狗友,混迹各大乐坊、赌场、烟柳巷等。
这个习惯,雷打不动。
因此,每天回来,他都是要由小厮搀扶着,回到床上。每每都是和新婚当晚一样,一身酒味,还来不及跟沁竹说上几句,之后便立刻倒床就睡。
不管怎么说,这对沁竹而言,都是好事。
兴许,该办之事,他在烟柳巷就已经办完了。
时而,沁竹看着床上躺着如死尸的他时,心中会这样暗想。
她只希望,这人能一直保持如此,永远也不要来招惹自己。
这晚酉时,晚饭后,沁竹看着衣袖上不小心被沾上的一块污渍,便想将衣服脱下来,让丫鬟小曼好好洗洗。
她下意识看着紧闭的房门。
也罢,平日里那人一个时辰之后才会回来。
因此,她就打开了衣柜,随即,一件浅黄色的衣裳映入眼帘。
这是宿主娘亲为她亲手裁制的。
她也听宿主说过,也正是因为这块浅黄色布匹,宿主才更下定决心,要为娘亲谋得更好的地位。
想起这点,沁竹不免有几分黯然。
愣神片刻后,她收住了自己的思绪,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平常的衣裳来,放在床上。正当她将衣襟拉开,准备换衣服时,房门却突然“吱呀”一声,从外面被人打开了。
沁竹下意识回过头来,不想,门口站着的却是林玄甫。
看来他今日,是比之前更早些回来了。
他一手扶在门框上,眼神中几分迷离地看着她,明显是喝过了酒。
她心下一慌,装出若无其事的那样,转过身来,背着他偷偷将散开的衣带系上。
“相公,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说这话时,她已将衣带系好,同时她又听得身后,一个步伐有几分沉重的声音,靠近了自己。
同时朝自己靠近的,还有他那身酒味。
“新婚燕尔,我总不能让我家娘子独守空闺……”
语罢,他刚好走得近了,竟一把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他虽满身是酒味,却言语清晰,不像以往那般口中含混不清。
显然,他今日虽也喝了酒,不过回来得早,也却没有像往常那般喝醉。
“娘子身上熏的是什么香?”说着,他将头凑到沁竹颈边,朝她颈上深嗅一记道,“还不快让为夫仔细品品。”
沁竹立刻感到头皮一麻,只想快点摆脱身后这人。
“相公,”
她转过身来,将他往外推了一点,让自己和他之间保持了一定距离,
“你先等会儿,婆婆那边有事找我,我还要去一趟呢!”
“我娘?她找你干嘛?”
林玄甫迷醉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解。
“我还没去呢,哪里就知道了?”
她半哄半骗地道,
“还有你,相公你还不快去洗个澡,否则你这身的酒味,我可是不让你接近的!
待会儿等我回来……万事也是不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