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陆府身为将军府邸,府里戒备森严,又岂是自己打赢一两个人,就可出去的?
脑海里对娘亲的这场禁足毫无对策,陆缙心中愈加烦躁。
“能不能别一直跟着我?”
他差点把脾气发在身后的贺二叔身上。
“少爷,这夫人是交代过的、反正您今天也走不出陆府,”
贺二叔用试探的语气回道,
“要不,咱们还是回吧,过两天等夫人的气儿消了,再劝劝她?”
“她那个样子还怎么劝?!”
陆缙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忍不住抱怨起来,并叹了口气道,
“还不知道昨天我娘昨天对她说了些什么?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她,跟她解释清楚。”
想到此处,陆缙更是难以镇定。
“少爷,您先别急。”贺二叔面色为难地宽慰道,“我想夫人还不至于在一个小辈面前说这么难听的话……”
“不,以我娘刚才的态度,她很可能会这么做。”
自从爹爹去世后,娘亲就把全部心血都放在自己和哥哥陆纬身上,他很清楚娘亲的脾气,为了自己所谓的前程,娘亲是不会顾及这些情面的,
“想必沁竹现在肯定很生我的气了……
贺二叔,我求你放我一马,别再跟着我了。你在我家这么多年,我娘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陆缙一面央求,打量着贺二叔的神色,只见贺二叔眉头紧锁,像是很为难的样子,又像是有什么话想要告诉他。
“怎么?”陆缙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我娘交给了你什么事情?是关于沁竹的吗?”
“这倒不是。”
没想,贺二叔却立刻否认了,缓了缓,先前脸上犹豫的神色也消失不见。他左顾右望一番,确定没人后,才将陆缙拉向旁边的偏厅。
“少爷,请您先随我过来。”
陆缙隐约感到贺二叔隐瞒了什么,却又猜不到,只好随着贺二叔躲进了房内。
“少爷,您看。”
进了房内之后,贺二叔才从衣袖中,摸出一张棕色手帕,和一份白色信纸,递给陆缙。
陆缙有些不解。
待他将这手帕展开,发现这手帕虽边缘有些泛黄,但上边的纹饰,他却非常熟悉,像是以前曾在何处见到过。
他细想片刻后,适才猛然想起,原来这张手帕,是他自己的。
当初,他和沁竹第一次见面时,就是用这张手帕,给她处理手上的伤口的。
陆缙喜出望外。
不仅是因为时隔多年后,这方手帕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更是因为他没想到,她竟将他的东西,保管了这么多年。
她一直都喜欢着自己。
只可惜,自己到几天前才刚刚知晓。
将那信纸打开,信纸上赫然写着“二十八日未时三刻,雅筑亭见。”
“贺二叔,此物你是怎么得来的?”
陆缙控制不住心中的欢喜。
“前天下午,府里看后门的下人收到的。”
贺二叔叹了口气,打探着陆缙的神色道,
“当时东西用信封包着,那下人只看上边是你的署名,也不知里面是何物,来送信的人也没有多说,那下人又不太清楚你现在的状况,就想直接交给你。
恰好,他在半道上遇上了我,我一看那信封便感觉像个姑娘的字迹,心中已猜得几分了,我便大着胆子将信封扣押下来,拆开看了。
我也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将事情告诉夫人和大少爷他们,可又不忍心见您如此伤神那位尹姑娘的事,这才只好给您看了。
依我之见……这姑娘心中还是有您的,您也不必太过担心。”
“贺二叔,”陆缙已然拿定主意,“我一定要见她,求贺二叔帮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