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支开了安心,靖王目光平静地看着耶律弘,只看得脸孔微烫,慌忙收回视线,干咳着问道:“王爷也懂医术?”
靖王不答,反道:“你这腿疾乃是气血不通所致,心儿白日里故意言语刺激你,便是要激发你身体的本能反应,假以时日一旦气血畅通无阻,这困扰你多年的腿疾,自能痊愈。”
耶律弘轻轻笑道:“公主的良苦用心,我懂。”
“你懂,辽阳王却不懂。”
“我大哥他已明白,是他误会了公主。”耶律弘忙道:“白日里那一剑,皆因一场误会,我大哥也是无心之过,还请王爷勿怪。”
靖王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倒也没在追究此事,估计心底也是暗自记恨上了那位辽阳王。毕竟敢当着他的面一剑想要了安心性命之人,辽阳王还是第一个位。
有关安心的事情,靖王从不是一个大度之人。血洗藏剑山庄,就是血淋淋的一个先例。
耶律弘既已代替耶律雄请罪,便不好再三开口求情。
靖王一时也不言语。
木屋内,一时过于沉寂,气氛颇有些尴尬。耶律弘低头整理之前被拉起的裤管,靖王便起身走到了桌边,随手从旁边的书架上抽了一本《诗经》来看。恰在这时,安心双手捧着一盘西瓜走来。
“大叔,荷欢正在烧水,还要等一会。你快看看我找到了什么?西瓜!冬天这里竟有西瓜,辽阳王待他的兄弟可不是一般的好。我听说这西瓜并非契丹本地所产,需从远在河西走廊的回鹘千里迢迢运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大叔今日真有口福。”
沙瓤的西瓜,被切成了数片整齐地摆放在盘子中,上面插了一把契丹常用来割肉的精巧小匕首。安心便拿着小匕首,扎了一块献宝般递送到了靖王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