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欢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安心。小姐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呢?既不进去,又不离开,木桩子一般杵着,脸色还这般难看,到底在想什么呢?里面这对母女也是够可怜的,好像病得很严重的样子。这让荷欢忽然就想起了她过世的亲娘。
“娘……娘……您好点了吗?”
“不要紧,咳咳咳咳……老毛病了……蕙儿你……歇歇吧,别把自个累坏了,那样的话娘会更心疼的,咳咳咳……”
“娘,您别说话了,躺下养养神。”
“嗯,咳咳……”
安心的视线,定格在院中一盆兰花上,脸色越来越难看,可她还是站着半天没动,不进去也不离开,荷欢愈发不能理解,却也默默陪伴着同样一言不发。
好半晌,房内才安静下来。
孙氏似乎是睡下了,夜蕙托着空了的药碗迈步走出房门,一只脚刚跨过门槛,整个人便愣住了。她看见门外站着的两个人,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夜蕙竟一无所知。
安心眼神复杂地看了夜蕙一眼,便转身走人。荷欢愣了下,看了看夜蕙,忙跟着离开。
夜蕙愣了半晌后,才缓缓跨出了另一只脚。
她来了,又走了。
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比起在三房那边整整待了一个下午,安心对孙姨娘这边的态度,就有点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