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清听见包厢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有几人走了进来,步伐有力,不似刚刚死掉的那个大汉那般轻浮,明显是练家子。安子清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杜言奇和乔生。
“大冢先生,严少爷,不知邀请在下到这来,有何贵干?”杜言奇的声音低沉,带着丝丝性感,此时听在安子清的耳里,竟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真的是他,他来了!
“杜少爷,作为上海的霸主,你该不会还在意新源纺织厂那一家小小的工厂?何必这么小气,我想杜少爷不会缺这点小虾米的,让与我都大家都有好处!”大冢和里温和的声音说着,安子清似乎都可以看见他那和善的笑脸了。
杜言奇冷哼一声,道:“好处?我不见得把新源纺织厂让给你,对自己有好处!相反,我甚至认为这样会给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呢!”
“杜言奇,合约呢?想必安子清已经将合约交给你了吧?你也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这一份对你毫无价值的几张纸而丢了性命吧?想要她安全,交出合约!哦,想起来了,她的肚子里还有你的种呢!”
严敬颂这个人,还真是卑鄙!
“哼,子清辛苦弄来的东西,就这样轻易交出去,岂不是太对不起她?”杜言奇冷冷的声音传来,“人,我要救,但合约,我也不会给!”
“大话说早了吧?我知道,你应该不止带了一个人来,跟你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我还不清楚你?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一定事先将我布置在周围的人都干掉,安上了自己的人了吧?别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严敬颂的一番话,让杜言奇的眉头深深蹙起,要是真如他所言,那么,今天想要安然回去,必定不容易!要是不能平安救出子清,自己怎能安心?
“我的那些人呢?”
严敬颂的反应好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他笑得很欢畅,是那种从心底笑出来的感觉,就算安子清一直呆在里面,也感受得到他的兴奋。
“杜言奇,你是在求我么?求我不要伤害你的兄弟?”严敬颂的声音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怎样,“每一次我都从你手上讨不了好处,今天,我就让你尝尝吃瘪的味道。心疼么?是啊,心爱的女人没能救出来,连自己的兄弟都牺牲了,啧啧,为了一个女人,置兄弟的性命于不顾,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服众!怎么坐上上海滩这个龙头老大的位子!你这一生,只要有我严敬颂在,就绝不会让你什么事都一帆风顺的!”
他是个疯子!嫉妒,不单单出现在女人身上。这样强大的精神武器,使用在女人身上,都能发挥出不可思议的效果,更何况是严敬颂这样一个聪明同样拥有不容小觑的势力的男人呢?几年来,嫉妒像一条毒蛇在他的心底游走,有一个声音在嘶吼着,在叫嚣着,反反复复的就是扳倒杜言奇!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与其自己落在他们手里,让杜言奇束手无策,还不如先发制人,起码,主动权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安子清这样想着,环视这间房间,竟然没发现一丝可以机会。
“这什么房间啊,变态地加了个里间,而且连个窗户都不开,这家酒楼的老板也不能小气到这个程度啊!”安子清用拳头不断砸着墙壁,小声嘀咕着。突然,她感觉手下的感觉有些异样,轻轻敲击着将耳朵贴上去,中空!大喜之下,却又没有办法,怎样打开?再说,如果这只是当初建造房子时,无意中留下来的一段空白,一切也都是白费劲!安子清又开始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外面还是有人在不断地说话,好在没有人动手!
安子清将自己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光脚走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怕鞋跟与地面接触时发出的声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