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尧景,你还不快走?难道你真的要逼死她?”杜言奇大吼一声,惊得姚景往后退了一步。他犹疑地望着安子清,很想大声地质问她,为什么不跟他走?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还在逼自己,不愿一起走?难道清清贪恋上杜言奇的权势,不愿放手?还是她忘了我们之间的誓言?她忘了,她曾说过,她会像我爱她那样来爱我!她忘了,她曾说过,她是爱我的!她都忘了吗?
“好,我走!如你所愿!”姚景一把扯下自己怀中的白纱,这是那套婚纱配套的头巾,本来姚景是想替安子清亲自戴上的,可如今——
“清清,你知道你离开后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没有希望,没有明天,每天看着你那套婚纱,只希望时间过得再快一些,消磨那些心中的痛,可是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我不是没有挣扎过,想要就此忘了你,可是一见到第二天出现的朝阳,那抹对你的渴望,又重新燃烧起来!周而复始,呵呵,想忘了你却不知从何处忘,安子清,你可真厉害!”
随手丢下的白纱飘飘悠悠地晃到了安子清的脚下,那么轻,却像是重重地一锤敲击在她的心上。颤抖着手捡起白纱,安子清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到地上,一滴一滴的,那么清晰!
“你走吧,妖精,这个,我收下了!”安子清紧紧拽着白纱,每说一个字,仿佛生生剜下一块肉,疼得她只能咬紧牙关。
姚景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酸得想立刻就上前抱着她。这是他的清清啊!原本拥有的是婚纱,如今只能握着那一方头巾支持,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没有未来的生活的?姚景想不明白,也想不透,自问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老天爷这样开玩笑?呵呵,要怪,就怪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与杜言奇争,被动的爱情,永远处于他人的控制之下!
“清清,你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的!”姚景语气很平常,像平常拉家常一样,就好像在说“吃饭了吗?一起去吃饭吧!”有那么一瞬间,安子清恍惚了,耳边又出现了姚景那温润的嗓音,“我们结婚吧!”
可惜,一切太迟了!
姚景诀别般,看了安子清一眼,一个翻身,从窗户跃了出去。杜言奇快速来到窗户旁,只见一条黑影从院子到墙头闪了闪,便不见踪影。
那个身影竟有一丝熟悉感,杜言奇皱起眉头回想起安子清逃跑那天,飞鹰姚景也光顾了这里。一连串的细节联系起来,整个事情变得理所当然。怪不得呢,小妹怎么出去那么短的时间,就决定结婚,原来竟有这一层关系在里面!飞鹰!哼,就陪你玩玩吧!
“就那么想他?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杜言奇坐在床边,冷眼俯视着还坐在地上的安子清。她整个人像失了魂般,呆呆地坐着,很安静,没有一点生气。
见她没有反应,只是死盯着手中那一片白色方巾,刚刚熄灭的怒火再次升起,双眼中盛满了不可磨灭的火焰,突地站起来拉起安子清,夺过她手中的白纱,“哗啦”就撕开了它。那清脆的撕裂声,把安子清拉回现实。待看清了事实,安子清大怒,操起刚才的那把水果刀,毫不犹豫地挥向了面前的杜言奇。
鲜血就这样汩汩地从杜言奇的胸口流淌出,那样鲜艳的颜色,红了安子清的双眼,手上的刀下意识地拔了出来,刀尖还滴着血,滴下的血在地上破碎的白纱上开出一朵一朵的血色蔷薇。
“你要杀我?”杜言奇冷冷地看着安子清,右手捂着自己还在流血的左胸,渐渐失去血色的嘴唇颤抖着,眼神中没有怒火,只有冷漠,“你当真想杀我?”
安子清慌了神,吓得扔掉刀子,“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低声抽泣起来。平时杀人不眨眼的安子清在这一刻竟然害怕了!竟然下不了手!竟然开始后悔那一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不是恨他吗?怎么会对他手下留情了呢?应该一刀割到脖子,一了百了!变了,都变了!手变软了,连心也变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