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姐多大了?”她像那些长辈一样问。
钟汀白舔了舔唇角,闻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一下才回,“比司霆小十三个月。”
不出所料,齐雪莹眸光一闪,逃避似的偏开目光,笑了笑说,“那……也还小。”
钟汀白这次是真的冷笑出声,凉凉抱胸倚在座椅上,看着眼前这对“母女”。
“都是女人,希望钟小姐不要这么狠心。香茗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算很好,她比你更需要阿枢的陪伴。缘分这种事谁也说不准,钟小姐何必要让当年的不愉快,延续到后面的人生呢?”
钟汀白好似很赞同的点点头,问了句,“所以您也是想让我回国,不要纠缠司霆喽?”
喻香茗闻言抬起头来,泪水纵横,却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双手合十,无声的最后祈求她。
“呵。说完了么?”
钟汀白喝了口水,笑着叹了口气,先平静的看向喻香茗,“香茗,不管怎样,我总感觉对你有歉疚。而且孟和哥对我不薄,我并不想说什么重话刺激到你。所以……”
她顿了顿,“你的事我不参与,司霆自有打算。”
又看向齐雪莹,看似淡漠的笑容里,暗含了点点不解与愤怒,“齐阿姨,您真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长辈了。呵呵,其实如果您不配做这个母亲的话,我也不介意没有婆婆。”
齐雪莹脸色青红交加,做了喻太太后再没有听过这样的话,当即气得摔了杯子,“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真是半分教养都没有。”
“教养?”钟汀白好笑的重复一边,冷哼连连,“您可以说我没有教养,但您自己配不配成为一个母亲也应该心里有数。”
“司霆杀了那个家暴的男人,救您出苦海。可当他无家可归身在漂泊的时候,您却没有想过拉他一把。”
齐雪莹脸色更难看了,眼神闪躲得厉害,“这……这是九枢跟你说的?”
“不是,不管是当年的九枢还是现在的司霆,都不曾跟谁诉过苦。齐阿姨,我猜,你不知道他上学时期拿过几张奖状,不知道家长会举行了几次,不知道他高考多少分又考取了哪个大学哪个专业,不知道那场洪水之后他献血过多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闭嘴!”齐雪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指着她呵斥着,“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钟汀白漠然仰头直视她,一声冷哼后轻轻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露出左边那只戴着耳钉的耳朵。
喻香茗眼中仅有的光亮瞬间暗了下来,但齐雪莹仍旧是一副嘴硬的模样。
“看吧,您甚至忘记了这是九枢的耳钉,也忘记了他今年已经二十六岁。既然如此,何必呢?”
钟汀白不想多言,拿起包包起身离开,经过喻香茗身边时又被她拉住。
“你又何必呢钟汀白,你衣食无缺,何必非要缠着阿枢,他已经是一个残疾人了你知不知道?”
钟汀白猛地顿住脚步,讶异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他当年在九州爵不是没有受伤,他的右耳被人重击,已经听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