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年宫。
王宫偏南,竹林下。
一名黑衣人身材瘦弱,轻功极好,纵身来到了这里。
天已经黑了下去,此处又实在偏僻,再加上此人熟悉宫中侍卫巡逻时间,故而得以旁若无人的来到这里。
“咕咕……”
信鸽鼓着腮帮子,在地上跳跃着,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可真机灵。”
黑衣人的声音提起来很脆,年龄应该在二十多岁。
他取出绑在信鸽左腿上的锦帛,打开一看,脸色骤变。
“要见我?”
他愣了愣,一时之间难以下定主意。
良久,他从袖中掏出两张不同的锦帛,看了又看。
一张上写着“是”,另一张写着“否”。
这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好节省时间,以免时间久了被巡逻的侍卫发现。
他思虑少顷,将写有“否”的锦帛绑在了信鸽腿上。
“去吧。”
他轻语,信鸽跳跃着,飞向宫墙外。
“回来!”
不出片刻,他一声轻斥,信鸽又飞了回来,茫然地看着他的眼睛。
黑衣人环顾四周,确定自己刚才的声音没有将巡逻对于引过来后,赶紧抓起信鸽,把锦帛拿了下来,换成另一张写有“是”的锦帛。
“见一见也好,李将军与父亲也是至交,日后若有事情可以找他商量。”
他叹了一口气,湛明的眸子里抹过一丝哀伤。
“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再一次放飞信鸽,他随即转身,一溜烟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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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外,另一只毛色偏灰的信鸽飞到了城南两里处。
长信侯地位仅次于卫尉竭、左戈竭的两个将领,內史肆和中大夫令齐带着数十名黑衣人守在这里。
信鸽飞到了中大夫令齐的肩膀上。
随即打开一看。
內史肆连忙问道:“怎么样,比试赢了吗?我们是不是可以分到很多黄金?”
中大夫令齐将锦帛递给他,淡淡的说道:“长信侯没说,再者,就算有了黄金,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內史肆看完锦帛内容,抽了抽嘴角,“叫我们今晚截杀赵国太子及李牧等人?”
“嗯,是的,长信侯在信中说,和我们合作的那个刺客组织有异动。”
內史肆摸着脑袋,一脸茫然,问道:“这跟赵国有什么关系?长信侯为什么会认为他们今晚出城?又从哪里出城?”
“让你截杀就截杀,那么多废话,你问我我还不知道呢!”中大夫令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怎么截杀?我们怎么知道李牧他们走哪条路?”
“说了我不知道还问什么,派人四处看看吧,不要让他们溜了!”
……
黑夜,已然来临。
李牧一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城,在城外一处偏僻的地方露了头。
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
“李将军,这里是哪里,我们接下来该怎么有?”赵迁被这阴森的地方吓的够呛,山风一吹,整个人都不好了。
李牧随意拍打几下身上的灰尘,指着北边道:“说过了,往那边走几里路,那里有我们的据点。”
他冷目扫过四周,正色道:“快走,驿站没有一点声音,他们迟早会发觉的!”
“呜呜呜……”
郭开脖子上的鲜血已经止住了,但出于本能的恐惧,他还是捂着喉咙,拽着赵迁往北边跑。
“你们,所有人,护送太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