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麻雀惊起,似是吓坏了,竟往他们两人身边飞去。
李牧眼角余光瞥见那只受惊的麻雀,身子兀的往后一退,战剑一横,剑身砰的一声将其攻向王翦。
李牧无惧,直接用剑尖对准麻雀,右腕发力,麻雀整个幼小的身体在一瞬间炸成几段。
灰色片状羽毛纷纷扬扬,落在两人身上。
空气中的血腥味更重了。
嬴政低头,皱了皱眉头,这血腥味是麻雀的没错,但刚才的血腥味又是谁的,受伤的是李牧还是王翦?
这样下去,恐怕真要斗个你死我活了。
“李牧,妈卖批的,你怎么不打了?”
“问你话呢!”
“王那什么,这家伙不听我话,你砍了他吧,本太子送你黄金!”
……
……
也就在此时,传来了赵迁大大咧咧的声音。
嬴政霍地抬头,这才发现李牧与王翦立在那边,清风吹走他们身上的羽毛,带到湖中荷叶上。
两人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动不动,任由赵迁在那里大声喊叫,不知道在心里在想着什么。
良久。
李牧开口道:“我真羡慕你,你的大王没有在旁边叽叽喳喳的烦人。”
王翦正色道:“那是你的太子,不是你的王。”
李牧没有立即回答,任由清风撩拨着发丝。
许久后,他落寞一笑,道:“将来他就会是了。”
利索的转身,停顿,将战剑入鞘,“平手如何,他日战场上再较高低吧。”
“正有此意。”
王翦同样将剑入鞘,攥紧拳头,只是那一瞬间,嬴政看见了他拳心处落下的几滴鲜血。
“李牧,妈卖批的,你怎么不打了?说话啊,哑巴了?”
“本太子的黄金都压在你身上了,你特么跑什么跑。”
“妈的,是不是要本太子把你打出……那什么……对,打出翔才行?”
赵迁学着荆轲的样子,又在那边骂了起来。
郭开轻轻地抚摸他的胸口,细声细语道:“别生气了别生气,气坏身子可就不好了。”
而后,他又转过头,怒吼道:“李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本相国一个交代!”
方才李牧同王翦对话声音不大,众人离得又比较远,是以,根本没有听见具体的内容。
李牧冷眼扫过郭开,正色道:“平手,我先回驿站了。”
说罢,不顾众人的目光,沿着湖岸径直走了。
“王将军感觉怎么样?”嬴政来到了王翦身边,满脸忧色。
李牧淡然一笑,恭敬地说道:“轻伤,多谢大王关心。”
他看着李牧离去的背影,道:“他举步沉重,受了内伤。”
“内伤?”嬴政不懂。
王翦握紧手上的剑,转头看向满湖的荷花,轻声一叹。
他落寞道:“岁月才是最强的那把剑。”
嬴政盯着王翦的眸子愣了好一会儿,又看了一眼远去的李牧。
或许,这就是英雄相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