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有点懵。
还有点怕。
有点傻乎乎。
陈铁猫着身子,在黑夜中小心行走着。
偶尔突兀的风吹声都能让他猛的一惊,拔剑以对。
“谁,是谁!”
“呼……原来是只老鼠啊!”
夜色很静,也很美好。
所谓高手,在这样的夜晚应当是沐浴着月光,在屋顶上奔跑,神采飞扬才对。
但是他没有。
他绕了一条又一条的巷子,从这边窜到那边,矫健而隐秘。
甚至,在一处死巷子,他不敢跳过去,而是选择了地下的狗洞,屁股一撅,钻了过去。
所谓尊严,所谓荣耀,所谓风范都不重要。
第一,没人看到。
第二,活着最重要。
他可不想被那个神秘的高手狙击,被打的四不像,含恨而终。
那太憋屈了。
“哈哈,我陈铁果然有勇有谋,出城了,哈哈!”
半个时辰后,陈铁费劲力气,用他的十八般武艺在一处无人的城墙下打了一个地洞,钻了过去。
他面带微笑,张开双臂,和大自然来了一次紧密的拥抱。
嗯,真舒服。
真美妙啊。
人生充满了智慧啊。
想埋伏我陈铁?没门!
此时此刻,他才敢跳上一颗大树上,脖子伸着,悄悄看了看幽静的雍城。
得意地一笑。
果然,没有人追过来啊。
同时,环顾四周,看到了不远处的篝火。
想必就是嬴政打猎的营地了。
轻轻一跳,到了地上。
他化成了一只追猎的豹子,头也不回的往那边冲去,速度极快。
没一会儿,便到了。
他隐匿在树丛里,悄悄观察了一下。
帐篷一共只有两个,不用多说,肯定一个是嬴政的,一个是赵迁的。
“是哪个呢?”
他有点懵,机会稍纵即逝,如果进错了帐篷,万一出了什么事就完了。
两个帐篷,长得一样,里面微弱的灯光一样,甚至连帐篷外站着的两个小兵好像长得都差不多,这该如何辨别呢。
在树丛里楞了半响,也不知喂饱了多少只蚊子,他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说好了的有人会助我一臂之力的啊,怎么这会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他们不知道我来了?
或许……我应该主动弄出一点动静?
陈铁已经完全摸不着头脑了,整个人无奈地坐在了荆棘密布的地上,刺的屁股火辣辣的痛。
真倒霉。
“不行,不能再这么浪费时间了,再这么下去,肯定不能及时完成相国大人交代的任务了!”
陈铁紧了紧神色,正准备有所动作时,突然发现有一个帐篷前出现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他们不知道和看守的另外两个小兵说了什么,四人一同离开了帐篷。
而此时,帐篷四周少有人守卫,大多数人都被调到了另一边,没有过来。
他面色一喜,原来相国大人真的没有骗他啊,果然是有人配合的!
他的双手都在颤抖。
是的,颤抖。
因兴奋而颤抖。
他太激动了。
那个帐篷里睡着的就是嬴政。
只要悄悄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