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高,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从铸器店出来没一会儿,嬴政隐隐约约听见一些嘈杂的声音,但停下脚步仔细去听时,却突然又没声了。
陈高摇了摇头,一脸茫然,“没有啊,大王说的声音是从铸器店里传出来的吗?”
嬴政环顾四周,只看见了零零散散的六七间破败的屋子,有几个门是开着的,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还有几间则关闭的很严实,门也上了锁,像是许久没有打开过了。
“该不会真的是闹鬼吧……”陈高什么也没听到,此刻见嬴政郑重的模样,不由得想起了这边闹鬼的事,脖子一缩,显得很害怕。
“听错了,走吧,看把你吓得!”
嬴政皱了皱眉头,刚才行走时只是一瞬间听到了一丝声音,现在站着不动倒是一点也听不到了。
他用力甩了甩头,或许,是自己太紧张了吧,以至于出现了幻听。
走了过去,回头看了一眼破旧的屋子,嬴政心里一怵,感觉好像有人在后面盯着他。
随即,两腿跨度增大,步伐加快,逃离了此地。
不管有没有什么脏东西,反正不碰就是了。
他们两人一路狂奔,总算乘没被太阳晒死之前赶了回来。
今天的烈日很毒,日光刺的人很难受,就像被焰火在烘烤一样。
“我的天,把荆轲的事给忘了!”
嬴政回到了寝宫,刚刚换上了衣服走出门来,就愣在了那里。
他昨晚为了忽悠荆轲去救熊子文时提出一个条件,就是要给他打造一把绝世好剑,也正因为此荆轲才答应了。
谁知道自己刚刚还去了铸器店,结果怎么也没有想起来这回事……
算了,还是先去找山鸠准备一些他想要的东西再说吧。
至于给荆轲造剑,反正也不在这一时一刻,等他从雍郊回来再去一趟铸器店也不迟,到时候还可以顺道答谢一下高仕雨赠匕首的人情。
一路往北而去,大道变得越来越小,到最后连路上行走的宫女太监也看不到了。
这里是蕲年宫最北的地方,平常鲜有人来。
“嗯,还挺不错的,这家伙果然把那妖花给移走了。”
上次他和陈高过来时,这里道路的两边还都是素红色的“山鸠花”,嗅几下花香就能叫人入迷,因此陈高还差点闹了笑话。
现在在路两边已经看不到了,显然山鸠也觉得不能在别人家的地盘太放肆了,所以听从了嬴政的命令,把它们通通搬家了。
这是这家搬得也太……随便了。
嬴政满头黑线,路边上的话是没了,可山鸠居然把它们全部移植到三两棵柳树下。
本来这没什么,这花是素红色的,很配碧绿的柳条,但是它们对营养的汲取程度太高了,这才移过来没几天,那几株茂盛的柳树已经蔫着脑袋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就像是个年轻力壮的二十几岁青年被一个饥渴的妇人给榨干了一样。
这花真是妖邪的很啊。
嬴政咋舌,“上次来就看见有少量的花种植在树下,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这次却……估计是一下子移过去太多了吧。”
他今天到这里来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这些具有极强诱惑性的妖花,这东西,平常碰不得,但到关键时刻可能会发挥巨大的作用。
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在外能用的到。
远远看了几眼,嬴政收回了心思,这花没有山鸠带领他肯定是不敢一个人走近欣赏的。不然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主屋的大门是开着的,嬴政二话不说,直接走了进去。
客厅里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