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无心之语却让气氛陷入凝滞,顾晨舟怔了一下,之后才小声抗议道,“本来就是随便画一下啊……”
这男人毒舌的毛病还是和以前一样,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她画画烂?
从再次相遇开始,祁慕的很多行为都说不通。她以为他不再记得她,不过是从那个哥特窗的设计里找到些共鸣,因此才会对她另眼相待。
可如今想想,也许并不全是如此。
祁慕望着上面的画,伸了伸手。
“笔。”他简短地说。
顾晨舟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给我笔。”祁慕无奈地看向她,“你这东西太乱了,我看着难受。”
难受就不要看呀!
顾晨舟在心中疯狂翻白眼,但奈何两家合作关系,她没立场和祁慕唱反调,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将包里的铅笔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祁慕便大剌剌地坐下来,在她的本子上飞快画着些什么。
他画得认真,一开始顾晨舟还因为被说了一通有些愤懑,不过看着看着,目光倒慢慢变得奇异起来。
祁慕并没有把她这些草图当作垃圾划掉,反而修饰了一番,不仅整理出了她的大致脉络,还添了些他自己的理解。
这男人的画功她在三年前就领教过,他的手指很巧,草草几笔就能把一个事物画得惟妙惟肖,单看他的动作都是一种享受。
顾晨舟从一开始的不走心,到渐渐看呆了,她撑着下颌蹲在一旁,连脚麻了都没有注意到,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纸上越发规整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