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说是他送的,好像这样,就宣告他投降了一样。”
顾晨舟笑了一下,忽然想起祁慕冷战时别扭的样子。
确实是他的风格。
“他为什么不接受你?”
这个问题似乎并不难回答。
“他觉得我们的妈妈背叛了他父亲。他厌恶她,也厌恶我,那时候他就像是一个油盐不进的冷面机器,任何东西也别想冲破那层盔甲抵达他的心。”
“可是你真的走进去,就会发现他的心很软很软,稍稍戳一下,就会碎。”
郝清的声音忽然低了许多,她拉住顾晨舟的手。
“我说这些或许太肉麻了,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他能够得到幸福。他值得。”
在那个空旷而冰冷的老旧别墅里,是祁家给了她久违的温暖与救赎。
那个女人带着她回来的时候,她带着一身淤青的伤,她的父亲是一个外表光鲜亮丽的艺术家,可是却烂到了骨子里。
祁恒毫无条件地接受了她,祁慕虽然一直冷言冷语,可他的洞察力能让他注意到所有微小的细节,他那么憎恶抛弃他父亲的女人,可他在那个女人死后,却一直在保护她留下的血脉。
祁慕从不轻易接受一个人,但他只要把对方划进了自己的区域,就会不顾一切。
祁恒跟她说,祁慕是昏了头了。
可她却觉得顾晨舟很好,她让祁慕的身上又重新恢复了人情味,让祁慕不再像是一个商业机器,变成了真正有血有肉的人。
顾晨舟没有回答,她抬头望向三楼的窗口,眼里像蒙了一层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