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如此不知轻重,平日的教导你都当耳边风了?宫中也是你这样大呼小叫的?”
弄琴双膝重重跪地,满眼泪水:“奴婢惊慌一时忘了规矩,主子请息怒,只是奴婢听说槐华姑姑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醇妃,此时被带到醇熙殿了。”
承安还真是阴魂不散,想尽各种办法对付我,看来我与她之间能够和平共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起身肃严说道:“你就跪在这里反省反省,不让你起身便不得起身,舞墨跟我走一趟。”
出了殿门,我小声的对舞墨吩咐道:“你找个平日里看着伶俐忠心一点的小丫头去求皇后娘娘,就说宸妃向她索求一命。”
在小丫鬟的陪同下我徒步来到醇熙殿,刚进庭院就看见槐华被人绑在长椅上正施以杖刑,我喊了声:“住手!”
施刑的人停了手转身看向正坐在檐下手捂胸口的承安,她抬了眼皱着眉看我:“宸妃?难得你光临我这醇熙殿,妹妹今个儿倒是得空了?”
我嘴角一挑:“妹妹听说月宸殿的奴婢冲撞了姐姐,只想问问姐姐,不知道我这奴婢犯了什么过错,让姐姐此般雷霆震怒?”
秦画上前一步:“这个该死的奴婢不仅打翻了我家公主的汤药,还口出狂言诅咒主子……”
承安接了话,一副气若游丝的可怜样子:“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碗药而已重新熬了来便是,许是我心悸病突发吓坏了底下的奴才,她们紧张的质问了几句,不曾想这奴婢大概仗着妹妹仁善的贤名竟也不将我放在眼里,我是怕妹妹的好名声毁在这个奴婢手里才出手教训,妹妹也不必谢我,我们同是殿下的人,后宫和谐殿下才能安心朝政。”
她竟将此前我的她说的话翻制录用。
我微微一笑:“姐姐说的是,妹妹知道姐姐不仅为了殿下更是为了整个东宫着想,只是姐姐如今的身子不好,还要费心操持,连管教奴才此等小事都亲力亲为,妹妹真是惭愧。”
我见她冷了脸色,眼里又出现怨恨之意就知道她明白了我此番话的意思,我说她操持东宫已将她想要跃居太子妃之上显露出来,管教下人此等小事她都能大动干戈也是说她无私显见私,她怎能不气。
“同为殿下的妃子自当为殿下着想,姐姐这样做也是替太子妃分忧。”
她还想强言狡辩,我岂能容她脱身:“不知姐姐想怎么罚这个奴才?”
“不见其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罪,打她五十大板让她长些记性,以儆效尤罢了。”
我暗自冷冷一笑,还真是狠毒,表面上听着像是从轻发落,其不知五十大板莫说槐华一介羸弱女子便是身强力壮的大汉都要一命呜呼了。
“不行,此番惩处实在太轻了,妹妹知道姐姐一向宽容,可是以下犯上的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事发生在妹妹宫里,妹妹段是容不得这样的奴婢,来人将这贱婢拉去暴室自生自灭,永不得入我月宸殿。”
承安大概是没料到我会做出如此决定一时心急从椅子上站起来:“妹妹责罚的太过苛重了,赏她几十板子就好了,何必兴师动众的。”
槐华卧在长椅上,臀部已透过衣衫渗出血水,她虚弱的道了句:“奴婢对不起主子,奴婢自知不可饶恕,还请主子送奴婢去暴室受罚以赎罪孽。”
我们正在僵持间曲兰罗带着落棉和大批下人前来,我们慌忙跪地参拜。
“你们就不能让哀家清闲半日,说说这又是闹的哪出?”
我抢在前头回话:“启禀娘娘,臣妾的奴婢不知死活冲撞了醇妃,醇妃仁厚赏了几个板子,臣妾觉得以下犯上是死罪想要将此奴才发落暴室。”
只见曲兰罗涨红了双目,咬牙切齿的说道:“后宫不宁朝堂如何能安,皇上现在因为叛党之事雷霆震怒,一干朝臣都跪在大殿外面等候发落,你们是嫌东宫的日子过得太过惬意还是想给太子招惹话柄?哀家丑话说在前头,这东宫再有人敢在此期间惹是生非一概论罪惩处,太子妃你身为东宫之主首当其冲。”
落棉慌忙跪下战战兢兢回道:“臣妾知错,还请娘娘安心,臣妾保证再有人敢生事滋扰不论是谁绝对不留。”
曲兰罗渐渐熄了火气,我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她自然无睹的说道:“既然赏了板子,此事就此作罢,宸妃好好管教你宫里的下人。”
“臣妾谨遵懿旨。”
看着落棉搀着曲兰罗走远,我慢慢站起身对着还处于懵然状态的承安一笑:“妹妹原是想将这个奴婢重重惩治以解姐姐心头之恨,可是皇后娘娘的懿旨妹妹不敢不从还请姐姐饶恕,来人……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奴婢抬回去我要好好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