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难言,紧紧抱住单薄颤抖的双肩,楚楚动情让人不忍。
“殿下可知女人最为敏感?何况是寄人篱下,身世飘零的子浮,明楼的眼里不再仅仅只有子浮,殿下可曾体会原本的独一无二要被替代掠夺,会是怎样的担忧难眠,怎样的惧怕难安?如今的明楼可以为了他人斥责埋怨,甚至冷漠相对,罢了,聚散终有时,承安深夜前来,便是想请殿下成全,忻南王有意将我姐弟二人接回楚夏,虽国已不国,家不成家,毕竟还是故土……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南宫彧用力抓紧承安双肩:“你真的要弃明楼而去吗?你认为明楼会对子浮置之不理?还是你真的忍心看着明楼今后将以,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了此残生呢?”
承安被他突的拽至怀里,悲恸的不能自已,好一个以退为进,心内不由暗生冷笑。
“路远,着人拟制,承安长公主克娴内则,雍和粹纯,着即封为太子侧妃,封号醇,七月初九行册封礼。”
路远领旨退下,南宫彧轻柔的对承安说道:“我深知委屈了你,一直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对你讲,虽给不了你最高的位份,其余的明楼全部给你。”
承安流下幸福的泪水,月下相依的两人至此终结秦晋之好,承安也算求仁得仁,不知为何我的心会有阵阵抽紧般的窒息。
美人泪,断人肠,最是柔情胭脂烫。
承安被册封为妃,无疑给看似平静的后宫重重一击,冷观落棉似乎并未因此慌乱了手脚,或是表现出委屈的怨怼,依然有条不紊的筹备乞巧节,她来探望我时,恰巧遇见南宫彧一次,相对无言,南宫彧早早离开。
“殿下待你不错,有机会的话大可试探一下,有什么办法可以将族主救出来。”
我正为她斟茶,听及此言连忙解释道:“太子妃不要误会,非鱼和太子什么事都没有,大概是宫外相遇,所以才待我与别人略有不同吧。”
她对我笑笑,浅浅品了一口茶:“你不必紧张,他的眼里除了承安想必也看不见其他人了。”
我低下头,不知是为她难过还是为自己隐隐作怪的内心忐忑。
“入宫那天起,我便没对他抱有任何希望,如果这辈子能做到相敬如宾,终了此生我也就知足了,况且他对承安的那份心意,我也不是没感受过……”
我抬头看她,略微一愣,她大概也察觉到自己失言,有些尴尬的起身:“好了,你多休息,我刚才说的事,有机会便试探试探,从前在连天山也没像样过过乞巧节,快点养好身子,也好同众人取乐一天。”
我绕过几案旁的桌椅走到她面前:“往事已矣,非鱼也希望落棉姐不要再对过往耿耿于怀,缘分是天定的,任谁都强求不来,灵烟正处多事之秋,此时只有你我同心才能排除万难。”
她没说话,只是欣慰的笑笑,拍拍我的肩膀走了出去。
在屋里圈了数日,伤口逐渐愈合,可身上总感觉乏力酸软,一日晚膳后,落棉派人传雪娃帮忙准备乞巧节要用的针线和巧果,我便要与她同去,她拗不过我便应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