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陆星辰一脸茫然。
白杉不说话，目光始终紧紧地锁定她，任由眼泪大颗滑落。
直到白杉解开所有纽扣，陆星辰隐隐地看见衬衫底下丑陋的伤疤，心底忽地腾起一股惶恐不安的情绪，她本能地抓住白杉想要脱下衬衫的双手，用力地摇头：“别！”
“你不想看，我偏要给你看！”白杉用力甩开陆星辰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下衬衫，冲着陆星辰喊起来，“我不幸福，你们凭什么幸福得心安理得？就算我毁不掉这一切，我也要让你们内疚至死！”
陆星辰像受到惊吓一般，不由地捂着嘴巴，瞪大双眼看着白杉的身体。
不管是手臂，还是胸部，或是肚子，都有被灼伤过的痕迹，导致原本光滑雪白的肌肤变得皱巴巴的，丑陋不已。
陆星辰颤抖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白杉一边流泪一边问她：“你们难道一点儿都不愧疚吗？”
愧疚？
陆星辰不可思议地望向白杉，她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可是无果，那是一张在大学以前她从未见过的脸，除了那清秀的远山眉。
远山眉……也曾有个女孩，是这样的眉形。
陆星辰颤声音问：“陶……陶……思？”
她又默默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女孩，心头只有一个感觉：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
白杉不置可否，抬手擦掉眼泪，然后慢条斯理地把衣服穿回身上，捡起地板上的包包，憎恶道：“你们永远都不会明白，天塌下来是什么感觉，更不会明白，夏天不能穿短裙，不能穿短袖的痛苦。”
陆星辰眼眶一热，默默捏紧了衣角，双手依旧在发抖。
她努力抑制欲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突然觉得，无论现在说什么，都像是在推卸责任，都像是在装无辜。
“我不幸福，你们也别想幸福！”白杉恶狠狠地丢下最后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陆星辰还愣在原地，白杉已经打开酒店的房门，等她反应过来，转身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房门被用力地合上，发出一声巨响。
世界，重新归于平静。
一颗慌乱跳动的心，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那时候，陆星辰终于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不存在陶思复读，也不存在善解人意的白杉，那些信件和短信，不过是为了让她相信，白杉不是陶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