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们得学术算。”
“还不是简单的那种,得达到秦国府库治粟内史的水平。”
“这类人培养的再多也不用担心,秦国就一个府库需要算,人多了没用。大部分学了也毫无作用。”
“且这方面有童越、嬴政府上曾经雇过的账房老先生,可以请他们当先生教授学生。”
“除此之外,就是学六国文字。”
“秦语之外的语言和文字其实绝大部分的秦国人来说都无用。”
“大多人一辈子别说离开秦国,就是当地的乡县城都不会走远。”
“六国文字学了也是白学。”
“当然了,也有行商之类的出国在外会需要学。”
“不过这一部分人不影响计划,即便自己学堂不安排教,他们也会自己去学。”
“六国文字,九年还不见得学得完。”
“最后,还得再来一门《秦语文》。”
王陆就是为此头疼,术算和六国文字两门还不足以撑住起整个九年义务教育。
这两玩意要是遇见有天赋的,学的是真得快,而往往这种有天赋的人正是要自己重点防范的。
术算,会算,能算,算得对,就算学完了;六国文字,都认全了,会写了,也就算学完了。
可这门《秦语文》不一样。
纵观整个九州,称王称霸有,称圣称贤的也有,唯独没有一个自称把文化给琢磨明白的。
那句话咋说来着,“学海无涯……”
可想而知九年义务教育最大兜底就得靠它。
但事情都有利有弊。
文化这东西说不清楚,一般是不容易出事,然而一出事就是惊天大的。
个别人看两本书就能称宗做主,成一派大家。
所以每本书都需要自己精心剪裁,“去精华,留糟粕”。
王陆随手拿起一册书,里面记载挺杂,是节选各大名著的某段进行评析而合成一册。
纵观全篇,王陆觉得只有这个《曾子杀猪》的故事可以采用。
其大意是说曾子的孩子在街上哭闹,他妻子哄孩子回家就给杀猪,结果妻子食言,曾子执意要杀,认为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授业先生,该做榜样。
这样的东西有用吗?
有用,教人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但也无用,王陆确定,就算自秦国往后推两千年,做不到的人仍旧比比皆是。
“就按这个标准来。”
“就挑这些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又不容易的事。”
“还不用担心他成为什么稀奇古怪的人才。”
王陆将看中的竹简都暂时堆在一块,等明日带人和空竹简过来,把所有看重的片段摘抄成册。
“先整理第一年学的,后续学的可以再慢慢准备。”
王陆一直熬到天黑看不清了才离开。
……
几日后,王陆发现自己有些分身乏术,整理第一年《秦语文》就需极大的精力,还不能找别人帮忙。
另外秦国偌多的学堂,也不可能自己一家一家去教。
还得再招“先生”过来。
术算和六国语的先生倒是容易找,童越认识的商户愿意接下,并且其中多数人都通秦以外的另一门文字,坊间也有一些读书人认识多门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