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算以后都不回来了吗？”程不时觉得自己声音在颤抖。
“是啊。”徐玉芝全说了出来：“自从她外婆去世后，东城这里也没了其他亲戚。我和你伯父担心舟舟一个小姑娘待在这里，害怕她照顾不好自己，便想着让她辞职回榕城发展。”
“怎么，舟舟没和你说过这件事吗？”
徐玉芝的话让程不时陷入沉默。
“妈，你不是说你带了醉蟹吗？”盛轻舟突然出声。
“哦对，我去拿。”徐玉芝被成功转移。
盛国平大概明白了两人似乎有矛盾，找了个借口也出去了。
程不时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厚厚的刘海挡住了他的表情，盛轻舟拿不准。
“盛轻舟，你还是想走。”程不时说话时异常平静。
盛轻舟没反驳，那是事实，她无从狡辩。
“在你眼里，我的真心可以随便践踏吗？”程不时反问。
“你总是这样——”
程不时没再看盛轻舟扭头过去帮徐玉芝。
接下来的一顿饭，除了必要的交流，程不时连个眼神都没给盛轻舟。
盛轻舟知道这次他很生气。
可是没办法，这件事无非就是早一点晚一点说出来，结局不会变，如今不过是提前了。
盛轻舟这样告诉自己，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疼，视线忍不住往程不时那边游走。
临走前，徐玉芝给程不时装了大半罐醉蟹。
“一点小心意，给你爷爷尝尝。”
“提前替爷爷谢谢伯母。”
程不时上车，全程没给盛轻舟一个眼神，甚至连句话也没有。
盛国平毕竟活了大半辈子，眼前的状况怎么不清楚。
“舟舟，你过来。”
“你是不是欺骗了人家的感情？”
“爸——”盛轻舟不想谈。
盛国平不肯放过她：“舟舟，爸爸从小怎么教你的。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玩弄感情都是不对的！你不能把别人的真心随意践踏，那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可是，爸爸，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能和谁在一起！”盛轻舟反问。
“我是一个精神病，我生下来的小孩也会是精神病，谁会愿意和我这样的人组建家庭！？”
“从我生病起，我见过太多人的变化。明明之前都是好朋友，结果只是因为无须有的一件事便可以随意造谣污蔑。明明是我生病了，可却变得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活该，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明明我生病了，你们却可以不管不顾只因为你们有了二胎，有了盛闲。从头到尾，我都是那个多余的人，不配得到他人喜欢的人！”
“盛轻舟！”盛国平第一次对着她大声吼。
“你有没有心，因为你，你弟弟都没来到这个世界！你说我们不管不顾！”
“国平！”徐玉芝红着眼睛惊恐的盯着盛国平：“你怎么可以说那句话！”
果然
盛轻舟头一阵剧烈的疼痛。
盛闲——
“舟舟！”
徐玉芝最先冲过去抱着盛轻舟，大喊：“国平，快打1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