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辰道:“云伯,这也太抬举我了吧。”
“欸欸!”云伯抚掌而笑道,“我可见识过太多太多实力强横,但是心境过不了关的合道期修士。”
“这一批修士虽然能够迈入合道期,但是很难再有建树,兴许一辈子就永远卡在合道期不上不下。”
“如果他们能够安然接受这个现实或许也还行,可一旦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这群修士就有可能要随心行事。”
“那可是一桩不小的麻烦事呐!”云伯脸上很少露出这般凝重的表情,“合道期可不是炼虚境,能够修炼到这种境界的都是一方巨擘。”
“这种等级的修士一旦开始不安分,那么将会对凡世来讲是一场不大不小的浩劫。”
“炼天地为炉,以蝼蚁为丹料,练就这世上至邪至恶的存在,为得就是寻找那一丝微不可见的晋升大乘期的机会。”
钟辰听云伯讲得这般绘声绘色,于是忍不住好奇问道:“云伯,该不会你就见过这般的合道期修士吧?”
云伯吟吟而道:“公子所言不错。”
“当初白家确实有一个合道期小辈由于战胜不了自己的心魔,接受不了自己始终卡在合道后期的事实,打算发起一场炼世为丹的壮举,最后由于我们几位前辈联手交涉,才迫使他停了下来。”
“说句难听点的话,凡人对于我们修真者而言就是一群蝼蚁,但我们不能因为差距明显,就把他们视为草芥。”
“凡人的命亦是命,即使是吾等这般的存在,一场意外也是极其容易夺走我们的性命。”
云伯身为大乘后期修士,居然还能有这般远见,真的是令钟辰刮目相看。
钟辰起身说道:“云伯,只能说你见识宽广,哪怕是我也自愧不如。”
“公子不必妄自菲薄!”云伯将钟辰已经喝空的茶杯斟满,“老夫还是之前的那一句老话。”
“公子不过是过于年轻,等以后年纪稍长起来,那你的眼界很快就能跟上我了。”
面对如此谦和的大乘期修士,钟辰忍不住掏心窝和他说上几句心里话。
“云伯,就在这段外出的时间内,我因为各种稀里糊涂的巧合,居然成为了天枢宗的少宗主。”
“想着你我关系匪浅,所以就打开心窗把这件事告诉你。”
向来荣辱不惊的云伯这一回长皱起了眉头。
“天枢宗!”
“公子您当真没有在逗老夫,在寻老夫开心?”
钟辰抬起自己的胳膊,用一丝灵力微微催动,尔后身为天枢宗少宗主的标识就浮现在自己的手上。
云伯上前再三查阅,最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居然是真的。”
“老夫虽然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看过这个标识,但是也多次耳闻,可以肯定这就是天枢宗少宗主的标识。”
“公子,你可以给我讲一讲这段故事吗?”
钟辰点了点头,就将枢女传承一事连同自己被迫进入虚妄世界,以及最终战胜枢女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给云伯听。
随着钟辰把这一段故事讲完,云伯紧锁的眉头也终于缓缓舒展开来,脸上又重新露出本该拥有的笑容。
“居然还是这样一桩事情!”云伯抿了一口灵茶,“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抢走了那群老家伙的宗主之位,真心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