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朝一个山头飞去,那山从空中望去看不出什么异样,树木稀疏空空荡荡,但一落到地上,景色就变了。
枯枝树木已经消失,这片长宽足有百丈大的空间内生长着一些色彩斑斓的花草,几张石桌,几个竹楼,零星地坐落在这片草地上,宛如桃源。
李华运转破妄,清晰地看见一个光罩将他们罩在里面,想来先前所见到白虎金仙那群人,也是用了这样的障眼法,遮掩了身形。
这里边还有一个人,白澈一落下来,便喊了他一声:“白水师弟,这位是白玉宗王大吹道友,这位是金帝门下王梦冉道友,这一位是白帝门下真传道兄,元始。”
那人也是一副青衫打扮,手上仍旧缠着一根红绳,他作了个揖,道:“在下白水,白川宗弟子,见过元始道兄,两位道友。”
互相打了个招呼,白澈招呼几人在一个石桌边坐下,李华的心神还有一部分在先前的战斗中,此刻坐下来,心头揣度着这几个人的身份,也未曾说话。
王大吹率先道:“白澈道友,元始道兄远来是客,你就没点吃喝招待么?”
白澈一笑:“道友所言极是,我这便给诸位拿点水喝。”
两人相谈甚是随意,李华看他们这副模样,也猜不出他们是原本相识,还是仙人之间都这么豪迈。
说打便打,说请便请,出手果断,干净利落,让李华对仙人的印象又有所改观。
白澈言罢,他缠着红线的右手在桌面一扫,登时桌面就多了五个白色玉杯子出来,恰好一人一个。他手上再一变换,又多了个壶,他提着壶,第一杯倒给的是李华,清冽的水从壶中涌出,几个呼吸就把杯子倒满了四分之三。
“够了。”
看白澈仍旧要往里面倒水,李华连忙出声制止了他。白澈却是摇头一笑,手上动作丝毫不停,他道:“道兄远道而来,自当不醉不归,这么些酒水,又哪里够。”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李华喊停之后,哪怕白澈仍旧在倒水,水面始终就只能达到四分之三高,丝毫不见上涨。
李华牢牢地盯着杯子,他看得分明,那水实实在在的是落入了杯子里面,已经荡开波纹,还有水花溅起,但无论白澈倒多少水进去,杯子中的水位也丝毫不见拔高。
非止杯子奇怪,白澈的壶也好似一个无底洞,一直这么倒着酒,不仅不见壶空,就连水势也未有减弱。
“够了。”
李华又道了一声,再度喊停白澈。白澈一抬手,那水不再倒出,他将杯子往李华身前一推,道:“道兄且试试我白川宗的百川水。”
李华一直盯着他倒,估摸着此刻里面已经有了不下两壶水,他伸手去拿杯子,原以为会很沉,不曾想却十分轻盈,不仅没有两壶水的重量,反而像是一个空杯子。
“好一手龙吐水,闻名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白川宗法术。”李华还未品尝这水的滋味,便看见王梦冉一脸兴奋道:“道友第二杯可否倒给我?”
“有何不可?”
第二杯水,白澈便倒给了王梦冉。
李华握着杯子,运转起破妄,旋转着看了看,怎么也看不出个玄妙来。杯子还是杯子,水还是这么多水,他一仰头,轻轻抿了一口。
似是汽水,又像是酒,甘甜,香醇,有百香果的味道,只是抿了一口,便有爆炸般的感觉。
“既然有酒,如何能没有歌舞助兴?”
李华将杯子放下,回味着舌尖的味道,便看见王大吹呼出一口白气,折扇一摇,将白气扇到远处。随后白气开始变成一团雾,待雾气散开,露出四个妙龄女郎来。
她们身段苗条,衣衫单薄,身上风景若影若现。其中两人怀抱着古怪的木器,两人长袖负手,方一出来,便盈盈做了一个万福:“见过众仙。”
王大吹道:“开始你们的表演。”
这四个女郎一出来,便吸引住了场上所有人的目光。只见她们分散开来,两个抱着木器的坐在一起,两个长袖的站在石桌前方。当白澈开始倒第四杯水的时候,坐着的人拨动木器,歌乐之声响起,两个长袖女郎缓缓跳起了舞。
即便是在破妄之下,那四人也是有血有肉,实实在在的人。
芳草凄美,环境优雅,舞姿似真似幻,歌声婉转动人,杯中之水清冽甘醇,取之不尽,若非亲眼见到,谁能想象出这是法术变化?
王梦冉拍手笑道:“取不尽的白川水,看不完的一气功,都说西方宗门变化无穷,今日看来,闻名不如见面。元始道兄以为如何?”
李华看了看那边跳舞的人,又抿了口酒,轻声道:“生平仅见,太精彩了。”
白澈看了看王大吹,道:“我这法术也没什么稀奇,倒是王道友,白玉一气功已经登峰造极,在我见过的道友里,还没有哪一位比得过王道友。”
王大吹摆了摆手,道:“小把戏罢了,不值一提。”他对着李华举杯,道:“不知是元始道兄在此,来迟一步,让离魂钩逃了,还望道兄莫怪。”
李华看他这般客气,也举起杯子,道:“没什么,日后再找流云宗算账就好。”
白澈道:“离魂钩对秘境或许还有想法,等秘境开启,他自然会回来,到时我便与王道友一起联手将他杀了,替道兄出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