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沧翎突然一巴掌抡过去,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使得墙里墙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江媛难以置信地看着大怒的不知沧翎,十几年来,不管以前她怎么闹,怎么贬低她,他都没有这样生气过。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不一样了?
“阿媛……”不知沧翎盯着自己的掌心若有所思,自己为什么会动怒?是因为她诋毁了沁璃?可是她没有说错,那个女人,的确红杏出墙,后来死在外面。
墨沁璃,墨沁璃……这三个字如刀尖一下一下割在自己心上,每一个字,都让他心如刀割,痛得麻木。那段时日,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光,后来,江媛出现了,她温柔地照顾自己,她的美丽和柔情让自己沉沦,渐渐从泥潭中走出来。再后来,自己娶了她,和她有了一个儿子。也是因为这样,和长子长女的关系越来越冷淡,形同陌路。
江媛愣了许久,即使拼命忍住,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了满面。她也曾是个骄傲的女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愿意委身一个男子。她的丈夫,因为另一个女人对她动了手。
他突然有些心软。不过,也许他一直是个容易心软的男人。有人说,男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对谁都可以心软。如果遇到这样的男人,趁早踹了他吧。可是那个时候,墨沁璃不知道,江媛也不知道。又或许她们都是知道的,却是心甘情愿。
他想要去安慰她,却被她冷冷的眼神冰到了。这种眼神,和当年的墨沁璃多么像,对,就是这个眼神,她离开之前的唯一的眼神,冰冷、孤独和……绝望。
江媛哭了一会儿,将眼泪擦干,又哀求般地看着不知沧翎,她刚刚看到他心软了,正是求他的好时机。
不知沧翎有些失落,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种失落。江媛不是墨沁璃。
“老爷……淼儿也是您的儿子,您可不能不管呀。”江媛发动柔情攻势。
“好了,你别说了。淼儿自有他大哥照应着,我不知一族的子嗣难道还会流离失所不成?”不知沧翎有些疲累,不愿再和江媛谈论这些。
“老爷……”江媛死死地拽住不知沧翎的胳膊,恳切地看着他。
不知沧翎:“放手。”
这句话说的不留余地,江媛的嘴张了张,似乎没想到他真的这样说,“老爷,你这是准备不管我们母子了?”哽咽的话语,使得不知沧翎的心再次犹豫。
“你要是不管我们,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江媛使出了杀手锏,一哭二闹三上吊嘛,到哪儿都通用。
不知沧翎绝对很想动摇了。
“你要是想死,我这儿有一百零八种死法,你要哪种?”清冷的女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江媛和不知沧翎都惊愕地看向来人,原来是君是安。
“好啊,你不过才当上主母,就要把我往死里逼啊!老爷,你看看,我们真的没法活了啊!”江媛趁机歪倒在不知沧翎身上。
“媛夫人说笑了,这功劳太大,我可不敢居功。”君是安若有所思地笑着对不知沧翎说道:“母亲的祠堂布置好了,父亲有空可以去‘探望’一下。至于要不要留在那里,请便。”君是安故意看了一眼气的脸都白了的江媛,便继续道:“哦,对了,母亲的祠堂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别是作了亏心事,被吓到。”君是安笑得一脸无害,仿佛是在作最真诚的‘提醒’。